皇榜张出不过半日,宿州州衙高低众官员便被锦衣卫带人抄了遍。当知州被带到宇文祜面前大声喊冤的时候,一份份贪墨赈灾赋税,贪污纳贿的证据,便被赦大老爷拍在脸上,直拍得他面白如纸,汗如雨下,昏昏欲倒。
赦大老爷拍完证据,便长身而立,义正言辞地指着这知州一通数落,内心的确痛快极了。老爷他一向都是个不学无术的,从少年期间就被人鄙夷不好读书,现在也终究轮到他鄙夷这等读书人了。这类感受,的确是爽啊!
宇文祜也没叫他们绝望,在行宫外连开一十六处粥棚,每日迟早两次施粥,并且做到了粥插筷而不倒。一时之间,灾黎对新皇赞不断口,每日都有人冲着行宫叩首。
“安徽步虎帐和锦衣卫千户所?”贾赦闻言便完整放下心来,傻笑着摸摸被拍了脑门儿。看看,还得是他们祜祜,多有本领吧。这才即位几日吧,这一省兵权跟锦衣卫都已经把握在手了。想来,老贤人没禅位之时,祜祜看似对皇位并不上心,实在私底下还是做了很多功课的。
宿州州衙的官员差未几被一锅端了,天子陛下这一雷霆之举,非常震慑了那些商家。合法民气惶惑的时候,锦衣卫又有了新行动,连续抄了十余户商家,此中大多都是粮商,抄了的赋税被直接送到宿州新知州手上。
来的三位富商都有些肝儿颤,他们但是传闻了这位有多狠,骂人骂得狗血喷头不说,出的点子还损得要命。现在那几个赃官还跪在粥棚外呢,鼻青脸肿就不说了,身上还臭气冲天的,传闻连大粪都被人泼了很多。这如果落到他手里……
宇文祜坐在书案背面,看着恩侯耀武扬威的模样,便有些好笑。此人从小就是不好读书的,给他当伴读那几年也是如此,奸刁拆台多过读书勤奋。想来,内心对读书的怨念极深,现在总算是有了发.泄机遇,可不就借题阐扬了。
赦大老爷瞪大眼睛,心想公然是这一招。只是……“我们的人手够用么?随驾的固然有一千京营,可他们多数会被留下来保持次序。一旦哀鸿被故意人煽动,有他们在还能弹压住,如果都调去抄家,怕是人手上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挑事之人不过是算着我们没有充足的粮食,没法对付哀鸿们的需求。这个题目实在很好处理,只要弄到粮食就行了。但,他们笃定我人手不敷,在处所上也无人脉,必将难以短时候内弄到很多粮食。到时候,哀鸿跟我要粮食,我却两手空空,很轻易激起民变。”
安徽及宿州的官员们看在眼里,只等着这位新皇如何结束。圣驾不过南巡,即便成心多带了些粮食,对着这数以万计的灾黎,又能支撑几天呢?所谓斗米恩升米仇,本日布施了灾黎,灾黎天然感激,可明儿如果没了……呵,且等着看笑话儿吧!
天子陛下那智珠在握的模样,大大媚谄了赦大老爷,悬着的心一下便放了下来。只见他长出一口气,大咧咧地坐到宇文祜身边,倒了杯茶给本身灌下去。
就在全部宿州城的官商富绅都等着瞧新皇的笑话时,南巡的步队终究接到了他们的天子陛下。而在圣驾驻跸的行宫外,无数的灾黎拖家带口地会聚而来,眼巴巴地盼望着皇上能给他们口吃的。
看着他担忧的小眼神儿,宇文祜又笑了,拍拍大老爷光亮的脑门子,道:“这个不消担忧。方才我已经别离命人,去安徽步虎帐和锦衣卫千户所调兵。之前已命人去传信,他们早就调集了人马,不过半日工夫便能赶到,少不了可用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