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锡琮双眉一蹙,喝道,“甚么人在此鼓噪?”侍卫们忙弃了任蜜斯,三三两两赶着出去,见大门外正跌坐着一个三十岁高低的妇人,浑身风尘衣衫陈旧,身边站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童,当即喝止其人哭喊,问清启事,方携二人来至堂前。
世人得令,不敢怠慢,齐刷刷将任蜜斯围住,少女见状已有几分震惊,娇斥道,“谁敢过来!”因又看向李锡琮,面含嗔色,问着,“王爷多次三番的回绝我,当真是为看不起女子么?还是为毕竟未曾比试过,王爷怕他日输给我一介女流?”
李锡琮听闻眉头微微一蹙,尚未答话,却听那任蜜斯冷哼一声,低低恨声道,“岂有此理,如许的男人就该千刀万剐。”
那来人确是多日未曾呈现的任蜜斯,前阵子她因陪着母亲嫂嫂欢迎家中访客,已是心不在焉不堪其烦。本日好轻易得了空,便趁家人不备,忙不迭地换了男装,来寻李锡琮。只是未曾想到,李锡琮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业已猜出是她,还一语道破她的女子身份,不免气恼中夹带着几分失落,嘴上却不平气,沉着声音道,“你安知我是女子?”说着扫视四周人等,问道,“我那里像女子了?你们可有人瞧得出来么?”
追逐未果的侍卫们见来人已站在堂上,顿时吓得面白如纸,张口结舌道,“王爷,此人,此人硬是闯了出去,卑职不知此人是否王爷故交,不敢,不敢强行禁止……”
世人如蒙大赦,赶紧退出。李锡琮缓缓站起家来,踱步堂下,负手而立,道,“我不命人赶你出去,望你能自发自便。”
侍卫们忙喏喏称是,见李锡琮还是专注公文,又看了看来人的萧洒俊容,不由心下生奇。只听李锡琮淡淡道,“此处是虎帐,不准女人入内,孤王给你半炷香的时候,从速分开。”
她说话之时,堂中还是围着一圈侍卫,想到李锡琮未曾屏退他们,内心既不安闲也有些发慌,但是她自小便是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性子,且自夸为人开阔,也就顾不了那很多繁文端方,冲口说出了本日来意。
那侍卫得令,仓促去传话。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却听院中响起一阵轻巧迅捷的脚步声,背面跟着侍卫们仓惶追逐的喊声,“兀那小子,还不快停下,擅闯大营但是要问斩的。”
李锡琮冷冷一顾,嗤笑道,“你想错了,孤王只为治军,不为闲杂人等出头。”
侍卫们闻言大惊,他们平常驻防大营,并未曾日日跟从李锡琮,是以未曾见过面前之人,现在听王爷这般言语,方才晓得,这面如冠玉,风骚俊美的少年竟是女子所扮,约莫便是传闻中任批示使的妹子任大蜜斯了。
此言一出,方才被她诘责的侍卫中已有人明白过来,本来王爷就是要让她亲口承认本身是女扮男装。世人不由低头暗笑,静待李锡琮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