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温然含笑道:“母后所说极是,臣妾心中所想也是如此。”
茯若闻言大惊,颤声道:“母后必是多虑了,皇上自即位以来,勤于政事,且有光复了被赫连族夺去的领地,已是可贵,还望母后宽解便是。”
昭惠太后眉头舒展,冷冷道:“姐姐不必事事都用皇上来压哀家,哀家乃是东宫太后,当今的皇上能够坐上皇位还不是当年哀家的恩情,知恩图报乃是人间正理,还望姐姐服膺此话。”
本来昔年仁惠太后以淑容的身份嫁入太子府时,不就便有了敬惠群主,即现在的敬惠长公主,何如,太子妃郭氏愤恨万分,便命令将敬惠群主交由本身扶养。仁惠太后当时仅仅是个淑容,天然也只要忍了,此事仁惠太后常常想起,心中便感觉郁郁难明,只是不知怎的被昭惠太后晓得了。
茯若的身孕也靠近五六个月,身子亦是万分的不便,便屈膝道:“母后娘娘万安。”
鎏金凤凰雕花烛台上的烛光微微腾跃,长窗灌入的冷风忽地毁灭,只余下袅袅轻烟。日近傍晚,在落日的映照下,常日富丽繁华的长乐宫现在好像一头斗败了的巨兽正在微微喘气,僵伏不动。
严尚仪沉默落泪,说不出一句安抚的言语。
仁惠太后点头道:“难为你说的倒是诚心,哀家唤你前来也不过是商讨此事该如何体味,询儿定了下月初六便将帝姬和亲,只是那昭惠太后必将不会善罢甘休啊。”
长乐宫比之寿安宫富丽明堂数倍,琉璃作瓦,白玉为栏,大理石砌成凤穿牡丹的纹理铺与空中之上,周遭皆是牡丹,芍药等娇妍之卉,正殿康宁颠中檀香幽幽,细闻便知是沉香,檀香再加以分毫的龙涎香细心调配而成,香味纯郁。
仁惠太背工里拿着一串沉香楠木的念珠,沉声道:“有朝一日,我宋氏必将也会如同上官氏那般的,到时候哀家与你才算是心愿得偿了。”
昭惠太后笑意浅浅,神采平和如镜:“天然如此,只是哀家本日所言之事,还望姐姐好生考虑,免得今后我们姐妹伤了情面。”
仁惠太后表示身边的宫女扶她起来,感喟道:“这时候叫你来,也只是为了一件烦苦衷,哀家与询儿为此事烦心好久了。”
茯若闻言,恭谨道:“还未知母后所言何事,臣妾愿闻其详。”
茯若恭敬道:“母后与臣妾的家门宋氏虽说比不得上官氏那般显赫,但也算是刻薄了。”
仁惠太后眉毛微微一扬,沉声道:“哀家与询儿都自当感激mm当年的恩德,也多亏了mm询儿才气做得着皇位,如果mm和其他嫔妃有了先帝明宗的子嗣的话,或许我们母子就生生与这皇位无缘了。”
仁惠太后眉心微微凝了一丝不悦,缓缓道:“询儿已经下了圣旨,君无戏言,mm身为母后皇太后,母范天下难不成要天下人都感觉皇上的圣旨如同儿戏?”
秋意垂垂浓了,茯若正在西窗下酣眠,殿内的檀香暗香浮动,催得人睡意更沉。王尚仪出去对着茯若耳边低声道:“昭仪娘娘,仁惠太后急着要娘娘去寿安宫。”
茯若听了这话,便醒了。起家拾掇拾掇便走了,只穿了一身平常的一身白蓝条纹的素锦宫装,暗淡的乳红色缎锦,镶饰着嫩黄色镶边栀子花,微绿墨色的花叶在波纹,舒袖里边,内袄小袖的绿黄双色栀子花绣工倒还精美,清雅却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去。佩带着赤金打造的玫瑰花簪子,两侧主如果如不测形的绿松石装潢,偶尔装点两颗饱满的大珍珠,再在四周攒一圈小珍珠。宫苑秋韵浓,茯若的这番打扮,倒也算是一番新奇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