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只是感喟道:“话虽如此,上回没能一举扳倒惠贵妃当真是可惜啊,不但如此,还累的我们折了齐朱紫,便是文氏一族也被抄家灭门,本宫常常思虑此事,都感觉心忧,不知何时,这等事会轮到我们头上。”
皇后只是淡淡道:“本宫也思虑过此事几次,只是碍于并无适龄女子,如果下择拣令,又恐引得皇上不悦。”
洪昭仪也接口道:“臣妾觉得,丽贵嫔言之有理,便是再保不齐,我们的身后也另有昭惠太后呢?昭惠太后到底是先帝明宗的正宫,而上官氏又是世代望族,只要后宫有昭惠太后,我们倒也是还能安生。”
茯若只佯装惊骇状,道:“皇上息怒,皇后娘娘涓滴唯有怨怼之语,只是那几日臣妾们去处皇后存候,只见皇后的神情老是淡淡的,臣妾想着或许便是因着此事了。”
询复道:“朕所想的也是如此,朕本来想着待到润儿与澄儿都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再给他二人一同结婚,现在倒好,皇后倒是先急了起来。”
茯若现在才盈盈一笑,只柔声道:“皇上倒是可贵晓得谅解后妃的心机了,本来都是臣妾们来谅解皇上的心机。”
询只缓缓道:“皇后只说苏万春的此女年事与润儿相仿,出身又好,想着将她配给润儿。”
丽贵嫔只是满口鄙夷道:“二皇子不过乃是懿仁皇后的陪嫁丫环所出,即便韦氏被追尊为皇贵妃,但她也仍旧是个陪嫁丫环,这般卑贱的女子所生出的孩子如何能做太子。三皇子的生母禧贵嫔不过是仁惠太后宫中的宫女,岂有让宫女所生的皇子做太子的事理,莫非今后要让那宫女坐上圣母皇太后的位子与皇后娘娘平起平坐么。”
待得苏昭仪等人走后,严尚仪上前来倒是对皇后言语道:“奴婢觉得,如果皇后娘娘早些让皇宗子结婚,如此一来,娘娘在朝中又有了一层权势,到时候皇后娘娘也好省些力量。”
苏昭仪只给皇后福了福,暖和道:“皇后娘娘,到底还是国母,便是现在皇上的心向着惠贵妃与禧贵嫔,皇后娘娘不是另有皇宗子么?只要皇宗子被册为了太子,娘娘可算的是苦尽甘来了。”
待得询走远了,茯若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秀儿跟着茯若回了内殿,便问道:“贵妃娘娘为何不留皇上在此安息。”
皇后只蹙眉道:“眼下看是如此,如果待得今后皇上册立了旁人做太子,那便保不齐了。”
颠末此事,皇后在后宫中的权势蒙受了不小的打击,偶尔,众位嫔妃去处她问安,她也不过是略说说几句话,便让严尚仪将她们打发走了。而本来便对她冷冷酷淡的询,对她的嫌弃仿佛跟着她年事渐长,而更加现显了起来,便是到了仲春初八,皇后薛氏的生辰之日,本来按着宫中的例子,是应当六宫欢庆于承明殿的。但询却以仁惠太后身子不适,只叮咛外务府蠲了此事,只是犒赏了一对赤金并蒂海棠花步摇给皇后,再无其他。
丽贵嫔只恭声道:“皇宗子乃是懿仁皇后所出,又是皇后娘娘一手养大的,乃是皇上的嫡宗子,莫非这太子之位另有旁人能与他相争么?”
询只微微一笑,已是伸展的神情,缓缓道:“此事倒先是不急,现在闵氏在宫中的资格尚浅,突然升了贵妃,也恐旁的嫔妃寒心。”
皇后闻了,不觉含笑道:“如此一来也好,如果润儿娶了苏氏之女,苏万春的官职也能再升一升,到时候本宫也好借力打击宋氏与张氏的在朝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