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枚心中一颤,想起前番各种,只觉宋扬灵漂亮刻薄,而米氏心肠暴虐,又不识好歹。忽的放下筷子,一把抓住宋扬灵的手:“我实在也感觉该当去看看,但,毫不是因为旧情难忘。真的只是看在泠儿份上。哪怕将来她诞下皇子,规复分位,在我心中,畴昔的也都畴昔了。”
“米氏固然有孕,但毕竟尚未诞下皇嗣,待出产以后,再议复位不迟。”
米宵还是头一回听他祖父如此盛赞他,有点不美意义。
酬酢毕,他又道:“昨日陛下召我入宫,提及米氏一事。”
潘洪度甚是不忿:“戋戋一介女流,还想和全部朝廷对着干不成!”
“久仰大名,却无缘厚交。”
“哎,这是世人情意。再说了,都是,”杜青微微一笑:“都是有来源的出身,谁家也不缺吃少穿的。你故意,还一席就是了。”
“玉才此人,不知相公可熟谙否?”
“一则不是为父母丁忧;二则不是病痛缠身。陈绍礼不过三十出头,恰是大展雄图的时候,好端端的怎会自请去官?何况西京提点刑狱公事,也是能有所作为的位置。”
他叉手行李,客客气气,略有些拘禁:“杜大人提携之恩,晚生铭记在心,时候不敢忘。”
潘洪度想了想,又问:“陛下可曾提到皇后的意义?”
杜青哈哈一笑,拍了米宵的肩头两把:“甚么恩不恩的,都是本身人,说这些太见外了。我今儿在衙门里说了,世人都晓得你明日过来,要给你拂尘,定在遇仙正店。”
米湛卢亦还了一礼——他与潘洪度本是一辈人,又同朝为官数十载,天然不像在杜青面前那般摆架子,道:“多得潘大人互助。”
“虎父无犬子,我看米兄,边幅堂堂,比相公当年风采不差分毫。明日去衙门就算正式走上宦途了,今后莫说接我这京兆尹的位置,就是如相公这般,出将入相,亦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