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后靠,倚在软垫上。双目微阖,隐有倦怠之色。
两人在二门边上见面。
她见笔迹熟谙,当即展开旁观。本来是龚洗尘受孟昱所托最后送来的急件。
“下官亦可确认本朝并没法典规定内臣交际。”他舔了一下嘴唇,又道:“但下官另有一言。”
周婉琴只急着问:“如何了?产生何事?”
“固然并无明文规定,但诚如陈大人所言,历朝历代此事都为大忌。陛下既然没有当场采纳,还着人审理,摆明是要清查的态度。而魏都知与孟将军又是将古树进献给皇后,想必外间已有流言针对皇后。此时皇后不避嫌自保,还想方设法为他二人摆脱,岂不是连皇后都被牵涉到这罪名中?下官觉得,越是此时,皇后越该摆足姿势,与他二人划清边界,以正视听。”
中书省接到将孟昱、魏松交由京兆尹衙门审理的旨意今后,当即有人写了便条带到集思殿。
宋扬灵坐在榻上。身边高几上的茶早已凉掉。身后屏风上一只凤凰,立于青山上,俯视河川。神态平和,却难掩傲骨。
宋扬灵晓得再群情下去也无成果,便道:“法家有言,法莫如显。既然此事没法理可据,便有辩论切磋之余地。本宫无他求,只请诸位大人能上本,以祖制、以法度、以先例为文章。若能辨出法之得失,亦是值得歌颂之事。是非吵嘴,请诸位直抒胸臆便可。”
她望着槐庄拿着函件拜别的背影,嘴角俄然浮起挖苦笑容:“杜青的态度已经非常较着,且不去管他,也不消管他。”她的声音清楚有力,明显是困难之事,到了她口中却总有体例处理普通。
陈绍礼自忖官位较陈慕庭、李思来寒微,不敢抢话,只站在一侧。
孟昱回身进书房等候。他坐在常坐的圈椅上,固然因为弹劾之事心烦意乱,还是按捺住万千思路,展信
她仓促看完,便递给槐庄,要她拿下去烧掉。
未几时,槐庄又吃紧忙忙出去了,双手呈给宋扬灵一封函件。
她想了一回,叫来槐庄,叮咛她:“马上派人出宫传旨,宣蔡文叔、陈慕庭、李思来、陈绍礼进宫。”
龚洗尘见状,亦绕到去今后院。
等了约莫有一个时候,终究闻声外头响起脚步声。他仓猝开门道:“可算来了。”
他正要说话,一眼瞥见龚洗尘从影壁后转出来,见到庭中站满衙役,脚步一顿。便将本来要说的话咽下去,只道:“既如此,我随你走一趟便是。只是家中事件,总要同浑家交代几句。”说着,朝不远处的龚洗尘使了个眼色。
莫若找一其中间人探明其态度。
他转头,倒是周婉琴摸索着走来。
当日护送古树一事是他交由李猛督办。眼下当务之急便是二人对出一套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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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琴只觉手中顿时一空,一颗心像从高处生生落下。
他又温言道:“你放心在家等我返来便是。”
诸人倒是没想到皇后最后竟是如此要求。李思来本来就没筹算管这事情,思考届时找人代笔,各房不获咎便是。蔡文叔因要奉迎皇后,只一个劲揣摩皇后言下之意。陈慕庭倒是想着就此事该当立下法度,以供后代鉴戒。唯有陈绍礼,面色阴沉不定,不知在想些甚么。
他赶紧上前掺住:“如何不叫人扶着?”
那日一下朝,孟昱便心急火燎地回府。刚进门,龚洗尘还不知朝堂上产生了何事,迎上来讲西京那边来了复书,“是关于陈大人的。”
只可惜现在已经得空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