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说,我了解。”
这客人是打姜氏的娘家福建来的。姜氏的父亲有一故交,在福建粮道任五品官职,此次来的人是他的小儿子,名叫赵品言,本年十四岁,是来金陵读书肄业的。
男人说:“我好不轻易到金陵来,好不轻易才在忙忙人海里找到了你。你如何……”
“我……方才出门,不谨慎崴了脚。”
“那快回屋里歇息吧,传大夫来瞧瞧。”
“嗯。”她点点头,“我传闻表哥爱吃这个,我又没有旁的事做,就去买了些。”
“我传闻太太的侄子来了,论理他也是我的表弟,我来看看表弟可另有甚么需求的。”
重府竟又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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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离睨了一眼,“你出门就是去买这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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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他就想起姜氏,重锦对他没甚么好感,又见他性子有些冷傲,心下乃至已经有些生厌,因而也不跟他说话,回身就走。
天下这么大,天然也有很多痴情男女,谁喜好谁,谁不喜好谁,仿佛也说不清楚是谁对谁错。如果说世上最幸运的事是两情相悦,那么最痛苦的,莫过于一方情深,一方无情罢了。
“哦。”
“你的脚不便,坐我的马车,我送你归去吧。”
赵品言来金陵走的是水路,断断续续坐了快两个月的船,船靠金陵岸的时候,姜氏派去接他的小厮已经在候着了。等他下了船,便被接上了重府的双头马车,两个随身的箱子用别的的马车装着,直奔重府。
重锦回屋歇了会,紧接着便去赵品言住的院子看了一趟新奇,只见内里公然清算得非常整齐,连花都是新载的,一朵朵柔滑花瓣上另有未干的水珠。她刚到门口便赶上要从院里出来的姜氏,姜氏问:“你来做甚么?”
男人明显有些不甘心,“婉婉,我从小就认定你是我的老婆,除你以外我的内心再也装不下别人,天然订婚时你我尚年幼,只是那也是父母之命,身为后代我们岂能不顺从。”
重府来客人了。
这么多年了,她头一次见姜氏如此风雅。那些年动不动就剥削下人月钱,她们想支点银子却半天不肯松口的姜氏仿佛是换了小我。
等赵品言到了重府,姜氏已命人在大门口等着,人一到她就忙到前厅去接人。
“不必。”他说着,端起碗,一口气把内里的汤全喝了,然后对许青婉亮了亮碗底,“好了。你去歇息吧,既不舒畅,就不要走来走去了。”
许青婉呆了呆,又看向桌面上的小食,“那这桂花炒红果……”
如许一来,那赵品言一月可开消的银子足有三十两还多,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两,三年就是一千多两,姜氏只差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了。
“好。”
小丫环一脸惊奇,“爷这是……”
自从姜氏谗谄重锦养小鬼不成,两人的干系就只剩了大要的酬酢,姜氏内心还憋着一口气,只等找到合适的机遇就把这气出了。
许青婉则一脸断交,“你归去吧,我此后会长住金陵,不再回滨州了。”
如果无关紧急之人,姜氏是断不会如此主动的。只因这赵品言的父亲不但是福建粮道的五品官,祖上还曾娶过一个县主,也算是福建根底深厚的世家。姜氏本身的这门亲,当初还是赵家帮手牵的线。
男人不甘心,又道:“我晓得,自打我家道中落,我就配不上你了,可我会尽力去考取功名的,等我做了官,你一样能够做养尊处优的太太。”
最后还是男人先开了口,“我走了。”
等他走远后,许青婉才回过了神来,抹了抹泪要走,成果一不谨慎崴了下脚。重锦见了,上前去扶她,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测埠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