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闻言,想起缠累武松之事,心头一软,手上双刀这才渐渐垂,目光凌厉的扫过张青孙二娘两个,冷冷说道:“要我饶了他两个,须得承诺我三件事!”
两个大骇,一来没有筹办,二来三娘脱手如电,是以着了手,当仓猝跳开几步,三娘又待上前,武松仓猝并住道:“扈小哥且慢,另有商讨。”三娘又停刀来,只看着两个冷冷的道:“我此人但是认准的事,便必然要做到,武二哥只护得了你两个一时,却护不了一世!我再问一遍,第三件事,答不承诺?!”
武松见了暗自焦心,一边是结拜的人儿,一边是才交友的手足,也晓得三娘手腕,那两口儿定然不是敌手。当即转出店来,与两个防送公人道:“先替我开了桎梏,我去劝来。”当教两个防送公人开了桎梏,武松又抽了公人腰刀,复回店里去。
孙二娘秀眉微蹙道:“是叫我两口儿做和尚尼姑么?”三娘道:“我这白莲教只要秉承四大戒律,便是不害民不盗窃不邪淫不妄言。修习此教法门,削发在家,僧俗不忌,其他一应俗家事还是可行。”
思虑再三后,两口儿都道:“第三件事也依得。”三娘却道:“只是承诺了,我可不信。”孙二娘怒道:“老娘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话算话!”张青拉了二娘一把,口中道:“若不信时,我两个能够立毒誓!”
孙二娘听了道:“好,我两口儿入教,我还道当代杀得人多,身后要入天国,既然有此种教义,能让我两口儿身后入极乐净土天下,天然是大大的功德。”
三娘道:“是教你们不成滥杀无辜之人,但如果二龙山要杀赃官贪吏强匪恶霸,这等恶人,天然可杀。”张青望了孙二娘一眼,只见孙二娘点头后,便道:“第一事依得。”
张青笑道:“恰是这话,最要紧的便是,此乃道上端方,如果豪杰时,未曾吃得些这等好肉时,便是无胆匪类,都教人嘲笑。”孙二娘也笑道:“不瞒小娘子,刚才那块肉倒是好肉,你看的那皮面上也倒是刺青,许是洗剥时未曾去净。但凡是我这等江湖豪杰开的旅店,你只出来看,内里多少,必有这等好肉的。”
当三娘娇叱一声,也不管武松在侧,揉身而上,只听蹡踉一声,已将日月刀拔在手上,便向张青孙二娘两个杀来。那两口儿见来势凶悍,张青掣出一柄菜刀,孙二娘便拾起地上那短刀,两个并肩上,与三娘斗在一起。
张青接口道:“恰是这话,自从小人入赘我娘子家,岳丈教了很多本领,都是打家劫舍剪径杀人的本领,这些本领在城里怎地使得?只得还是来其间盖些草屋,卖酒为生。实是只等客商过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琐藐小肉,做馅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学得一身本领,若不杀人放火,还算甚么能人,这道上自有道上的端方!我等须不是公差!你去探听探听,哪处盗窟豪强不都这般干的?缘何独独寻我家倒霉?”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三娘道:“立毒誓我也不信,只是我这里有趟法儿,可做在你两个身上,有这法儿在身,不立毒誓也可托你两个。”话音方落,三娘又蓦地向前,此次武松有了防备,待她一动时,便即脱手,但不想三娘滑如泥鳅,竟然从他身边又溜畴昔,武放手上一抓,却将半幅衣袖都扯了来。
三娘闻言,刚才虽未曾吃,但也觉喉头发痒,几欲作呕,深吸一口气,压那股腻烦,目光一寒,冷冷的盯着两个道:“看来是我想差了,还觉得先看武二哥面上,本日不与你们计算,这时看来,你两个毫无改过之意,便不能多等,多等一日,便多有无辜之性命丧你两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