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大窘道:“娘子,怎可如此无耻辱?”潘巧云垂泪道:“与你结婚两年来。同房之夜屈指可数,便是同房时,你都是那般烦恼,想让你寻医,你只顾脸面,不肯去。本日恰好有良医在此。话都已经说到这般份上,你还要躲么?”
杨雄被引得身子一斜,几欲颠仆,直起家大惊道:“小娘子究竟何人?竟然有如此技艺?”三娘微浅笑道:“我便是蓟州扈三娘。”
杨雄闻言更是惊得合不拢嘴,直道:“低声些,三娘子好大的胆量,内里信赏三千贯缉捕你,你却这般大喇喇的坐在做公的家里。”三娘笑道:“我晓得节级与戴院长交好,是乃至此。”
杨雄依言按了按,微微点头道:“恰是。”三娘又道:“你可再按脐下一寸处尝尝。”杨雄又依言一按,这一次倒是剧痛难当,痛得杨雄直弯下腰去。
杨雄笑了笑道:“小娘子莫不是要讨些彩头?我这里另有些散碎银子,把与你去。”说罢将出些散碎银子来,伸到面前来。三娘却不接,口中只道:“看来节级是不信我话来,节级可按下肋下三寸处,但是模糊作痛?”
潘巧云见了三娘微微一鄂,道:“官人,这位是哪家娘子?”杨雄答道:“却在门外赶上,直说我身有疾,在此与我看诊。”三娘直道:“阿嫂莫疑,我这趟便是来与两位解忧愁的。”
说罢两个正要出来时,三娘却闪出身来,上前一礼道:“两位少慢。”杨雄与石秀顿了身,两个回了一礼,杨雄道:“小娘子有何事?”三娘道:“我看这位节级气色不周正,身恐有疾。”
三娘哦了一声问道:“却不知那粮草屯在那边?”杨雄道:“便在城内报恩寺旁的官仓内屯下,那边粮草充足数千雄师半年用度。”三娘听了暗自记在心头。
三娘见那潘巧云出来,只见黑鬒鬒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口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真是风情万种,我见犹怜的才子一名。
少时,潘巧云方才起家来,与潘公筹办那场法事来,只见潘公引了个道人来,挑将经担到来,铺设坛场,摆放佛像、供器、鼓、钹、钟、磬、香花、灯烛,厨下一面安排斋食。
杨雄施完针以后,公然感觉腰间隐患不再作痛,恶感觉有股热流在腰间回旋,甚是受用,心头大喜,当即起家拜谢了一回,又请石秀出去,两下里引见了,叮咛潘巧云备下一桌酒来,请三娘入坐,边吃边叙话。
也不知那厢里大战了多少回合,直到半夜天时,杨雄才鸣金出兵,潘巧云便好似脱力普通,伸直在杨雄怀中,喜极而泣道:“官人,与你结婚两载,这一夜比两年都还要欢愉。”杨雄歉道:“只因为夫少时练武,伤了腰盘,是以落下这趟病根,直到二十八岁都未曾娶妻。厥后只因岳丈原因,是以娶了娘子来,但一向未能与娘子欢愉来,为夫心下也极是惭愧。”潘巧云心头一暖,靠着杨雄肩头道:“这下好了,官人雄风规复,便不必在烦恼了,今后奴家与官人多生几个孩儿来,也好延了杨家香火。”两口儿又说了半夜的话,一夜之间便恩爱准期起来。
潘巧云这里方才与杨雄云雨一回,手足酸软,也顾不得下来与裴如海相见,口中只道:“叔叔请帮接待我那师兄一二,奴家这里不便下来,稍后法事起了,我再下来。”石秀道:“嫂嫂先自安息,待会儿法事起时,便唤嫂嫂来。”(未完待续。)
只见潘巧云从楼上挪步下来,不敢非常穿重孝,只是淡妆轻抹,便问:“叔叔,谁送物事来?”石秀道:“一个和尚,叫丈丈做干爷的送来。”潘巧云道:“是师兄裴如海,一个诚恳的和尚。他便是裴家绒线铺里小官人,削发在报恩寺中。因他师父是家里门徒,结拜我父做干爷,长奴两岁,是以上叫他做师兄。”石秀道:“本来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