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计议定,蔡京对高俅道:“太尉那边与这扈三娘有大仇,定会报来。但捉得此女后。先留性命,待交出那琉璃器制法后,天然交与太尉措置。”高俅道:“高俅明白,恩相放心,自当叮嘱那****真,定要捉得活的。”
高俅道:“本来是这小我,他的勇力我也晓得,太师,此人恰是合适之人!”童贯见说了,也道:“既然如此,某家也无贰言。”
有谏议大夫赵鼎出班奏道:“那水泊梁山周遭八百里,那边屡有贼寇能人出没,制止不得,盖因失其天时,乃至如此。以臣愚意,不若降敕免罪招安,诏取赴阙,命作良臣,以防边疆之害。”
闻焕章道:“实不相瞒,那太尉府上虞侯陆谦,乃是小人表兄弟。陆谦那边固然品德不端,但小人去牢里看他时,他言之凿凿,确切未曾殛毙高衙内,便是被人构陷的,是以小人发愤要替他洗冤。查探之下,小人更方才得知是这扈三娘所为。又探得此女子,开山立教,座山拥寇,交友权贵,辟谣肇事,定然包藏祸心。是以于公于私上,小人都要撤除此女方才罢休。”
闻焕章又道:“小人再保举一人。”蔡京道:“但说无妨。”闻焕章道:“小人保举的便是现任海州知州的张叔夜。”
闻焕章侃侃而言道:“小人也曾听闻这张叔夜曾今从其弟张克功参奏恩相之事,但此事上那张叔夜也只是恰逢其事,并非主谋,若恩相能保举他前去。一来显得恩相便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二来,现在济州那边贼寇丛生,济州一地迟早便是烽烟之地,张叔夜去那边,如果办事不当,恩相也方才有由头再寻他错处,措置与他。恰是一举两得之事。”
那边方到门口,便闻得街那头一阵马蹄声来,世人举目看时,只见一个女子,骑着一匹青骢马,面前一个马保儿号召着。那女子打扮姣美,却将青纱罩蒙着脸,一阵吼怒,直至家门口来。
蔡京笼袖道:“捉了这扈三娘有何益?只怕没了此女,华州之地生乱。”闻焕章悄悄嘲笑,蔡京、童贯两个诸多借口,还是舍不得华州那份年敬,当下道:“恩相、愠相,拿了这扈三娘但是好处多多。试想她既然能造出琉璃镜、琉璃器这等希世珍宝,又到处售卖,所得必然是千万贯的巨富资财,一发抄了家财便是横财一笔。再者,若拿得她,逼她将出那希世珍宝的制作之法,恩相、愠相、太尉三位大可教门下人本身做来贩售,定然是财路滚滚而来,那可比华州些许年敬要多很多啊。”
那女子尚未答话,只见****真家门开处,一名四十余岁中年儒生立于门下道:“此乃小女陈丽卿,小可****真敬奉天子旨意。”当下父女两个请李虞侯入内,叮咛家人看茶打坐,便在家中接了枢密院公文。李虞侯传了公文后,便带了一行人回府复命去了。
天子又问蔡京道:“似此贼势猖獗,如何收剿?”蔡太师奏道:“臣量这等山野草贼,安用雄师,那处贼寇领袖当中,有宋江、扈三娘两个,家眷尚在济州、蓟州两处。可差两员干将分头前去两处,先拿获二贼家眷,提点本州军马先行追缉进剿,定然可得擒贼先擒王之功。臣保举八十万禁军教头****真出镇蓟州兵马统制,海州知州张叔夜出镇济州知州,此两人定能不日剿捕胜利。”天子大喜,随即降写敕符,着枢密院、吏部调遣。天子驾起,百官退朝,众官暗笑。次日,蔡京会省院差官,赍捧圣旨敕符,投海州来。
蔡京又道:“济州梁山那处,毕竟水道纵横,相同运河,现在官家着意那花石纲,都是靠运河水路而来。那处也须得一员干吏前去坐镇,以防梁山贼寇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