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院门口抱怨,无法的声音随风送入耳中,柔嫩动听。
有没有悔怨过当初的挑选?
设了防盗, 比例一半哈~^^
玉嬛最后固执探听, 是担忧梁靖来路不明,给府里招来费事, 现在见外头安然无事,便撤销担忧,剩下的便是猫捉老鼠般的兴趣——她非得出其不料, 逮住一回,从那晏平嘴里抠出点东西来。
他生得高挑威武,那张肥胖的脸上剑眉苗条,双眸湛然,鼻梁嘴唇无不恰到好处,不是那种面如美玉的温雅味道,却有种通俗的豪气,神情冷僻,藏尽苦衷。
等玉嬛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俄然又想起来,弥补道:“郎中说,鱼汤对养伤无益。”
这碗鱼汤过后,梁靖尝到长处,又跟玉嬛报了两样想吃的东西。
玉嬛回身,就见梁靖靠在圈椅里,手臂撑在桌面,快坐不住了的模样。内心一软,暗自腹诽了下,浅笑承诺,“那好,早晨我叫人做鱼汤。”
看来他还是不肯流露,喝了那么多她筹办的甘旨肉汤也不肯,铁石心肠!
老夫人出身将门,加上身份高贵,平常有点严肃,这会儿倒笑眯眯的格外慈和。
人间那么多苦闷的事,除了能醉解千愁的杜康,这熨帖甘旨的食品也能叫民气中欣喜。
“晏大哥,郎中说你失血太多,该多补补。你尝尝这个,好喝么。”
玉嬛干脆好人做到底,或是叫厨房做,或是让人去外头采买带返来,尽量满足他。
玉嬛脑袋垂着,小脸上浮起踌躇懊丧。
梁靖唇角微动,淡声道:“好人才被追杀,好人都追杀别人去了。”
玉嬛笑生双靥,挑着核桃仁渐渐吃,对劲点头。
梁家两位夫人都很客气,对她的态度也跟旁的女人无异。老夫人却格外热忱,拉着玉嬛的手打量了半天,爱不释手,“这孩子可真是生得都雅,性子也灵巧。来了这儿也别拘束,就当是在自家府里,好好的玩一天。”
梁靖想回屋已是来不及,不动声色地将眼神稍稍涣散开,斜靠在廊柱上看她。
这般千娇百媚的小女人,宿世两度家破人亡,身在险恶深宫,也不知受过多少痛苦。
客院里服侍梁靖的都是谢府丫环,要串个供词实在易如反掌,玉嬛今凌晨起便编了个要出门逛的由头,叫人说给客院的丫环听, 而后安坐在东跨院里, 渐渐地靠窗誊抄谢鸿给她安插的碑文。
连着三碗排骨汤入腹,梁靖本来锁着的双眉也伸展开来。
他说得简练,断断续续的,没甚么铺陈的话,却惹人入胜。
“这小我真是……伤都没好呢, 如何又站着吹风。”
听客院的丫环说那晏公子出了屋晒太阳, 当即叫人取了食盒赶过来, 抓个正着。
为了永王倾尽统统,临终时又是如何的表情?
……
她咬了咬唇,两只手臂趴在桌上,抬眸低声道:“晏大哥半点都不肯流露吗?”
梁老夫人对她青睐有加,她实在早就晓得了。
石榴乖觉地续茶,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直到梁靖面露惨白,咳了几阵,玉嬛才依依不舍地打住,起家告别,“晏大哥身材不适就先歇着养伤吧,早晨我再叫人送些汤过来,给你补身材。”
玉嬛跟着冯氏到了别苑正厅,先去拜见几位好久没见的长辈。
梁靖手扶桌案,低声伸谢,“多谢操心。”
委宛迂回并无用处,便只能单刀直入。
“还当你已撤销了这动机。”梁靖亦没躲避,直白点破,淡声道:“不是决计坦白,实在不便奉告,并没歹意。女人救了我性命,于我有恩,放心,不管我捅过量大的篓子,都不会给你惹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