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嬛莫名心中一跳,下认识垂眸,不美意义再叨扰人家,遂站起家来,“还是算了。晏大哥你伤还没好,多歇着吧,想吃甚么东西,奉告许婆婆也一样。别客气。”说罢,取了几颗樱桃,回身欲走。
“他伤势如何了?”
梁靖觑她一眼,拨着衣袖, 淡声道:“仿佛闻声了点。”
……
只是一时候寻不到,遂给熟悉的巡城兵马司打号召,请他们晚间务必留意。
如是安排过,夜里倒没再出甚么岔子。
“去客院了,找晏大哥。”
不管昨晚那人是刺探还是有更暴虐的筹算,都不得不防。
谢鸿比来宦途不利,被太子一系盯着打压,朝堂上波谲云诡,太子虽瞧着宽和温厚,但能稳居东宫的人,哪会是心善手软的菩萨?他周遭那些个谋臣属官,更不是省油的灯,瞅准谢鸿没能反击,谁晓得会不会踩得更狠。
大朝晨,魏州城外的丽金河边便聚了很多看热烈的百姓,等日上三竿,河渠护栏外便站满了看客。摩肩接踵的人群簇拥着中间一座三层高的楼阁,修得雕梁画栋,都丽堂皇,因是依河而建,便取名丽金阁。
“就是……我闻声屋顶上瓦片响了,如果院里的猫,不会有那种动静, 应当是屋顶有人。并且没多久,还闻声刀剑的声音。只是厥后又温馨了, 想着晏大哥技艺出众,不晓得有没有闻声甚么?”
她内心猜疑忐忑,吵嘴清楚的眼睛水灵灵的, 一错不错地盯着梁靖。
他前些年背靠谢家隐蔽,安稳无事,每日里读书弄文,几近没碰过刀剑。现在因不肯把玉嬛送进宫给老天子,惹得老太爷活力,临时失了庇护,为免伤及妻女性命,只能托人寻摸靠得住的妙手,想留在府里护院。
玉嬛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帮手,大喜之下,回眸莞尔,“多谢晏大哥!”
端五这日热烈,丽金阁的雅间坐位尽数留给魏州城的达官朱紫,一座难求。
那把剑是救下梁靖后,从后院捡返来的,冯氏看过两次,剑锋锋利、通身乌黑,是能削铁如泥的宝贝。剑鞘也不是凡品,上头缂丝斑纹乃至手柄的尺寸都很讲究,不是浅显兵器铺能买到的。
只是梁靖不肯流暴露身,谢鸿瞧着没事,便当他是个客人,也未强求探听。
见了玉嬛,便笑着招手叫她,“小满,过来瞧瞧这香囊,模样喜好吗?”
笸箩边上,裁剪好的花腔压在银剪下,冯氏挑了五样丝线,摆成一排。
难怪秦骁要亲身脱手,看来永王这回是势在必得——趁着太子打压谢鸿的机会刺杀,永王趁机揽过案子,略加粉饰,便能将脏水泼到太子身上,摆荡东宫根底,更能借仇恨死死攥住淮南谢府。
核心的护院镖师挡得住平常歹人,却发觉不了陈九这等神出鬼没的妙手,现在后窗外草木阴翳,陈九借着一棵细弱富强的老槐掩住身形,翻身一跃便进了屋内。
等玉嬛跟冯氏畴昔的时候,里头满目峨冠博带、衣香鬓影。菖蒲混着雄黄酒的味道飘过来,掺杂了才蒸熟的粽子糯香,诱人馋虫。
“这就吃完啦?”
“瞧着比明天好了些,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擦剑呢。”
到了凉亭那边,公然见冯氏坐在亭下,手边的笸箩里放着一堆丝线。
冯氏往隔壁去跟梁老夫人酬酢,玉嬛因怕遇见梁章,勾起梁老夫人点鸳鸯谱的心机,便没出门,尽管坐在雅间靠窗的位置,咬着粽子看外头波光粼粼的水面。昨晚下了场雨,今早气候放晴,远山笼在黛青薄雾,近处草木水珠晶莹,冷风拂过,舒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