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松了口气:“那就好。”
“有些事不便利让外人晓得。”周瑛华神采淡淡,“必须亲口和袁侍讲说明白。”
“不是我的嫁奁,钱都是朝臣们送的。”周瑛华挣开卫泽的手,搁下团扇,走下榻,翻出版案上的帐本,递到卫泽跟前,“这上面一笔条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数月间,已经攒了万两白银,用来付出开设学馆的开端用度,绰绰不足。”
周瑛华恍然回神,脸颊像染了烛光,醉意一层一层浮上来,轻扭纤腰,挣开卫泽的度量。
周瑛华莞尔发笑,方才的难堪和不适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都听你的。”
周瑛华摇点头,“不是悠长之计。”
他一目十行,快速翻完整本账册,嘲笑一声:“之前南边闹水患,朝廷分摊赈灾,他们还朝我哭穷,说府库里一个子都掏不出来,本来一个个都中饱私囊,把钱用在这类活动上了!”
周瑛华眼波流转,决计带了几分笑:“我明天想见一见袁侍讲,和他筹议一下开设学馆的详细事件。”
卫泽看她仿佛有畏缩之意,悄悄一笑,手上稍稍用力。
红烛悄悄燃烧,烛泪顺着鎏弓足花瓣银质烛台,凝成一颗颗晶莹饱满的红露。纱帘如水般荡开道道波纹,如烟似雾,一如周瑛华翻涌狼籍的思路。
“到时候陛下就晓得了。”
周瑛华说得慎重,但是卫泽冷静听了半晌,神情不见异动,只是扬眉一笑,抓住她白净柔滑的双手,狭长凤眼中的笑意愈来愈浓,语气缠绵和顺:“阿素,你对我真好。”
“陛下不要觉得开设学馆只是和大臣们负气那么简朴。”
方才入宫的时候,刘皇后和孟贵妃一向对她避而不见,现在,她们成了刘太后和孟太妃,也该轮到她们尝尝闭门羹的滋味了。
卫泽面露讶异,接过帐本,扫了一眼,讶异顿时被愤怒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