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机敏捷飞过脑海,那边姜玉嬛看到阿殷,神情微微呆滞,忙抬步走了。
阿殷抬头看着他,敞亮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廊下的灯笼光影恍惚迷离。
*
沉浸的时候思路狼籍,畴前没有细想过的很多事模糊约约浮上心间,混乱无章,又跳脱荒诞。他的手掌还在阿殷的肩头,不知为何,向来没碰过女子的他,在触碰阿殷时竟感觉很天然,乃至安稳,像是内心空缺的某处被填满。
他们本日来百里春并非寻乐,瞧姜玳要赖着不走的架式,常荀反守为攻,号召了两个侍卫,开端给姜玳劝酒——
他的目光落在阿殷身上,却没说甚么话,手臂像是抬了抬,随即收归去,“走吧。”
甚么乱七八糟的……
而他要做的,只要不动声色的穿过刀林剑雨,直抵此岸。
思及迩来都督府的大事和那被刺杀的女匪,莫非是薛姬与此有关?
他也不消旁人扶,往前走到阿殷身边时,脚步却顿住了。
那头姜玳已经被常荀用蛮力拖拽了出去,这边侍卫上前开口,姜玉嬛连声音都哽咽了,低垂着头施礼辞职,也不昂首看人,几近是盯着脚尖退了出去。
外头的马匹早已备好了,定王却站在中庭,抬头望着当空皓月。
可他清楚又感觉,他在更早的时候就见过阿殷。
定王皱眉,却也没禁止常荀的胡说八道,见姜玉嬛犹自跪坐在那边,便朝侍卫递个眼色。
“令妹累了,姜刺史请。”定王扫一眼姜玉嬛,便朝常荀使了个眼色。
姜玳借酒装疯,他便也装出醉态,双臂紧紧钳住了姜玳,口中笑个不止,“走吧姜刺史,殿下想伶仃看美人跳舞,我们杵着做甚么。你也晓得殿下身边没人奉养,今儿若能得个服侍的人,皇后娘娘晓得了也会感激姜刺史成全美事的德行……”
连常荀都晓得阿殷分歧适这氛围,安排她到隔壁歇息,姜玉嬛却始终坐在那边。
堂堂西州刺史姜玳的心中,究竟有多轻这贱个庶出叔叔膝下的姜玉嬛?这无疑也是掉姜家脸面的事情,姜玳这般行动,是想粉饰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