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殷半晌后才明白过来他的意义,顷刻双颊飞红。
龙波湖离巩昌城有七八十里远,如果平常,纵马走上小半个时候便也到了,现在阿殷有身,不敢折腾,只能渐渐的乘车畴昔,行得极慢。幸亏现在气候渐暖,掀起侧帘瞧瞧道旁风景,渐渐赏识北地山峦草滩,也是别有兴趣。到得龙波湖边,水面早已笑容,连缀如游龙的芦苇经秋而枯,在风中起伏成波――龙波湖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阿殷更怒,狠狠一捶砸畴昔,“殿下在想甚么!”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他所求的,已无人能够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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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的事。”
阿殷听得旨意,目瞪口呆。
此人真是……当初那一本端庄端然冷肃的模样都到那里去了!阿殷咬牙切齿,踌躇了半晌,才让步道:“那就在我有身的时候不准碰酒!”――平常她就算拼不过定王的力量,却还能尝试抵挡,不至于坐以待毙。怀着孩子的时候谨慎翼翼不敢乱动,碰上定王耍横,她就只要亏损的分。
定王闷声笑了笑,将阿殷抱得更紧,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我酒后失德了,伤到你没有?”
“嗯。这里很好。”定王答得含混,将阿殷的手包裹在掌心,很多话藏在内心,却难以出口――当时候贰心灰意冷,满心苍茫,带着染血的半枚梳篦来到北地,在这龙波湖边了残生,此中孤苦,至今影象犹新。现在诸事美满,母妃安好,娇妻在侧,数月以后还将成为父亲,实在是上天恩赐。
传旨的内监是随快马而来,日夜兼程奔驰以后,已然怠倦。
畴前在黑暗中踽踽独行,觉得天道不公,现在看来,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
两日以后,这道旨意传到巩昌时,定王才带着阿殷从龙波湖返来。
臭不要脸!
阿殷随定王登船,缓缓荡入湖心,便见如镜平湖当中,白鹄成群游过,见人不惊。
来时战将傍身,数千精兵云集,回时却只稀有得过来的几小我跟班。几辆赶路的马车,数匹代步的战马,加上隋家兄妹带了保护定王的五十侍卫,别无别人。
……定王踌躇了下,见阿殷就要作色,当即安抚道:“依你。”
*
“好。”
自嫁入定王府后,始终深藏在心底的那块疙瘩,也终究在此时消弭殆尽。
已是三月,春光明丽,她窈窕苗条的身姿站在初打花苞的玉兰树边,愈见英姿飒然。因前两日从巩昌贩子买了些精美的发簪,阿殷心血来潮换回了襦裙绣衫的打扮,将乌黑的头发高高挽成发髻,簪了副赤金镶红宝石的双股钗,各挑一串珍珠。身上的对襟春衫以金丝银线绣出绽放的昙花,阳光映照下辉彩夺目。腰下的襦裙还是软如烟罗,随院中东风微摆,愈显得腿长腰细。
而端倪之间笑意明朗,没了畴前的忐忑摸索,倒是笃定端然。
阿殷伸手将鬓边吹乱的碎发理到耳后,挑眉含笑,“迟了不奇特,早了就值得穷究了。殿下不筹算细说?”
但是永初帝的口谕是令定王早日回京,他并不敢担搁,进了都护府后,马上请定王和定王侧妃接旨。府中众官跪了满地,定王和阿殷跪在最前面,听寺人缓缓宣读旨意――明显圣旨拟得仓促,礼部对阿殷知之未几,此中夸奖的言辞,多是取自御史和曹长史的奏折,略加润色,取而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