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高妘才哭够了,阿殷深吸口气,缓缓道:“本日之事,我以性命包管,非我所为。”
阿殷踌躇半晌,转过身将后背给他,“多谢殿下。”
“你做了负苦衷,另有脸问这话?”高夫人大怒之下,厉声道:“你纵不喜皇上为妘儿赐婚,她也是钦定的永安王妃。你算甚么东西,竟敢脱手伤她?妘儿如果有半点闪失,我就取了你性命!”
待阿殷走近,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声“她来了”,那一堆丫环仆妇便齐齐回身看过来,自发让前程,让嘉德公主和那盛装妇人走畴昔——竟然是高相的夫人。
可为何有人要冒充她?
从先前那无端的流言,到本日之事,挑起的皆是她跟高妘的冲突。两个女人实在无足轻重,可两人现在都是待嫁皇家的人,高妘又是高相的令媛,莫非是有人借此事做文章?
她蓦地看向定王,脸颊还是泛红,杏眼里倒是负气刚强,“就是想方命,殿下筹算如何措置?”这一瞧,才发明定王面色和缓,与方才的沉肃语气截然分歧。她诘责的气势当即弱了些许,“可别忘了那麒麟玉牌。”
这般翻脸,阿殷自拱手告别,又觉此究竟在可疑,同定王禀报了一声,便平常兰惠那边去了一趟。
“哼!”高夫人冷嗤,“既然你不认,便请皇上裁夺!送客!”
阿殷自去寻了套衣裳换着,又因苦战疲累,吃了几块糕点。待她再回到定王居处时,俄然那边人头攒动,阁楼外站着很多人,簇拥着中间一名盛装妇人。阿殷透过空地也瞧不出那是谁,只见嘉德公主陪在中间,想来那也是位朱紫。
方才阿殷宽裕万分,接过衣裳后便罩在身前,背后还是空着的。那袭绯色官服经水后光彩变深,更看不出那里有血迹,只是后背……定王探身畴昔一瞧,便见阿殷后背衣衫似被划破,这会儿破坏处微往外翘。
“呸!”高妘才不信,“我亲眼所见,你还不认!”
夏季里衣衫薄弱,身材相贴时,她的表面起伏便格外清楚。
他的身上极热,方才那番苦战也是他生命仅逢的伤害,拼尽尽力应敌之下,浑身汗热,正宜将阿殷身上的寒气驱走。
“这不是我做的。”阿殷看她这模样,便知此事不是高妘平空构陷。
但是……
有了定王镇着,高夫人纵有再大的肝火,也不至于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不给人开口回嘴的机遇。
那么,会是谁冒充了她?
——就算是体贴她,莫非不能好好说话,非要用威势来压?
“卑职是想捉个活口……”阿殷这会儿也发明刚才仿佛冒进了,有些忸捏。
那一袭绯色的官府平常被穿得苗条磊落,此时却紧贴在她身上。丢失冠帽后的乌黑发丝垂了两缕在腻白脸颊上,她的胸脯腰肢皆闪现清楚,乃至苗条的双腿都在湿透的官袍下表面清楚。定王只感觉口舌蓦地枯燥起来,方才强压下去的那一股邪火又开端在体内流窜。
阿殷苦笑,“我若当真想害他,那边林木埋没,我拿暗器令她出错便是,又何必做如许笨拙的事?多谢常女人,这事我会去清查,告别了。”
忽觉定王碰了碰肩膀,阿殷如被火烫,回顾就见定王已将外衫脱了下来——
“庇护殿下是卑职的职责。”阿殷的手就在定王胸前,摸到其间溽热,看到定王稍见惨白的脸,却还是担忧,“卑职还是先帮殿下上药吧?”她说话间就想直起家来,却被定王用力再度揽入怀中。局势已定,那点伤无关紧急,他现在只想抱着她,停歇澎湃翻滚的情感。
高夫人身后便步出个丫环,目中也有气愤,“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