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连心如铁石的易轻荷都转过身,不忍再看。而刘二爷长长感喟后,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去。
与此同时,回过神来的大海已是大吼一声,冲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后领,拖了便走。我抓着烧了屁股的小五,用尽满身力量朝后丢去,顿时砸蹋一堆刀剑。
但是,且不管易轻荷是否要叫库尔斯基返来,倒是来不及了。就见库尔斯基长声大笑,纵身一跃,跳过最后数阶石阶,站到了门路最顶端。
门路与点亮的长明灯,刀架与悬于其上的金刀。
但是,库尔斯基‘归我了’三字还未说全,就听头顶穹隆‘喀嚓’一声大响,似有甚么东西裂开了普通。
下一刻,一团凶悍燃烧的烈焰便已冲上伞面,卷起一阵狂暴的气劲,推着我和小五朝后退去。
话音未落,小五已然沿着一侧门路疾走而去。库尔斯基见状,呜哇乱叫一声,甩开两条长腿,一阵风似的从另一侧门路奔了上去。
大海拉着我退了好远,这才停下。我喘了口粗气,一转头只见火海中,库尔斯基狂乱嘶叫,他尽力的想要站起来逃脱,但是,他将将站起,便又重瓣扑倒在地。
哪怕墓室再大,也毕竟只是一间墓室,我们终能走到绝顶。但是,绝顶处的景象却更让人赞叹。
刘二爷瞧着两人抢那金刀,呵呵一笑,“周长亨坐拥霸王卸甲术都不敢碰那金刀,老毛子不知死活敢去抢,且看他死得有多丢脸。”
反观库尔斯基,嘿嘿怪笑,脚步不断,挑衅着说:“先到先得,小五兄弟,别怪哥哥脚长。”
顿时,我大惊失容,如果跌倒在地,身上铁定便要沾了那赶上一丝火星便着的西域火龙油。但是,凭我的技艺,想要稳住身形,已是不能。
小五一听,更加气急废弛,眼看着库尔斯基三两步就超出了他,直气得是跳脚痛骂。只是目睹跑是跑不过了,无法放慢了脚步。
墓室阔大,却堆满了无数的刀枪剑甲,只留下中间一条尺许宽的通道,墓顶穹隆上,一盏巨大的庞大,外型古朴的镂空青铜吊灯,正燃着拳头大小的火苗。
我撑着天罗伞,挡开当头浇下的火龙黑油,咬紧牙关三步并作两步冲将畴昔,将将踩上第一级门路,便觉脚下一滑,抬头便倒。
再看小五,此时早已吓得傻了,站在第五与第六层间的门路上,瞧着面前的烈焰,挪不动步子。易轻荷看得是目眦欲裂,连连暴喝。
烈焰几近烧成了一团白光,我浑身颤抖的看着库尔斯基浑身衣物,血肉被烈焰灼得干清干净,留下几近烧得通红的骨头。
库尔斯基被那西域火龙油泼了满头满脸,大火一起,那里另有幸理。就听得一声惨叫,一团火球撞翻层层刀架,滚落门路。
闻听此言,我心中大寒,仓猝一把拉住易轻荷,沉声喝道:“还不快叫他返来。”
易轻荷话音刚落,就听‘霹雷’一声,长明灯已然抢先引燃了库尔斯基地点的位置。顿时,烈焰暴涨,四周乱窜。
我数了数,足足九层之多,九座刀架,意味着九柄金刀。但是,放眼看去,却见下方只余八座刀架,金刀却不知去处。独留门路之巅,一柄金刀横放于刀架之上。
终究,就在烈焰将将要烧到小五身上时,只听得他妈呀一声大呼,两腿一软,回身连滚带爬,踩着满地溜滑的黑油,沿着石阶滚了下来。
我张了张嘴,心想这两人果然见钱眼开,不知死活。此前走过的人,既然拿了八柄金刀拜别,却为何独留最顶端一柄?
整间墓室在青铜灯光下,披发着萧杀的气味。哪几过了不知多少年,哪怕刀剑在鞘,甲胄蒙尘,却还是有着浓烈的兵器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