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更加不解了,“国朝不是早就定好四个铁钱兑换一个铜钱吗?如何另有这么多人围着在此等候这小小酒楼老板定下的代价?”
“就各捡一样吧。”客人闻着味道也确是诱人,因而点点头,刚顺手拿出几十文出去,可一想到这并非中京,如那闲汉所说,这几十文铜钱可当几百文铁钱了,他顿时有些悔怨,但又不美意义考回,只得作罢。
话音未落,却闻声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此次是有两个小厮出来了,一个捧着一只大狼毫笔,另一个捧着一方已盛好墨的砚台,典礼感实足。
小六一见竟然是铜钱,嘴角裂开的幅度立马晋升了几个层次,头先还怕瞧走眼了,这一看脱手这般豪奢,本日这单买卖可算是捡到宝了。他忙不迭的道完谢,就从速麻溜的跑去下单了。
“呦,公子,我可没这么说,这但是您火眼金睛看出来的。”小六奸刁的眨了眨眼睛。
这公子也不急着吃,先问小六,“这金杏酒楼是常日里买卖都这般好?还是本日有甚么特别的原因?我见便是中都城中的大酒楼也不会这么早就客似云来。”
另有旁人在一侧酸溜溜的说,“就只你家有仆妇女使会去买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点心,许三娘子甚么人,还能就为了你那几颗酥油泡螺就非得坐你那桌?三娘子,您看,我那边桌子靠窗氛围好,又正对着开价红纸,另有你前次赞过的四样雕花蜜煎都给预备好了。”
“这益州城里就算再繁华的人家,不管是王大户还是刘知州,都没有效铜钱这么豪阔打赏小子的。只要那初来乍到的外埠豪客才舍得用铜钱呢。”
小六顿了顿,又解释道:“至于这几斤几两,那是黑话。和那红纸上的‘本日金杏到货’普通都是障眼法。毕竟这也是有违国朝律法的,谁也不敢太招摇,您说是不是?说几斤几两就是指老板愿以多少个铁钱兑一个铜钱,比如许三娘子口中的十四斤三两就是一百四十三个铁钱兑十个铜钱。他们炒卖客玩得大,动辄上万的,以是非得较平常兑换为细。”
这位本土公子也不由猎奇的抬首打望一番,说来也是奇了,人群里簇拥着的竟然只是一个妙龄女子。不过十六七的模样,布衣荆钗,梳个平常的朝天髻,中等个头,长得倒还算清丽,只是有些黑瘦。这俗话说得好,一白遮百丑,可如果一黑,那便差了很多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世人都道闲汉一张嘴最是甜死人不偿命,可听在耳朵里却都还是受用不已。
“公子您有所不知,这益州人来金杏酒楼可没几个是为了吃菜吃酒的,更何况这大朝晨的,就是闻名川蜀的蓉和楼也不成能有这般热烈。”小六说着抬高声线,故作奥秘的说,“这些客长来这里都是等‘开价’的。”
……
男人坐定后,小六正待要报上菜单,那男人却摆了摆手表示不消,叮咛道:“大伯(3),先上几碟家常果子吧,桔红膏,鲍螺裹蜜,其他你随便捡两样时令的上来就是。”
闲汉小六有点可惜的说:“本日却赌不成了,小冬哥出来了,这是顿时要开价了。”
这公子点头随他步入酒楼里,小六摸干脆的一问:“公子这楼下人多喧闹,楼上备有雅间,可要去楼上略坐?”
“想不到这中间另有这么多盘曲花样。只是我却也不信天下间竟有这般未卜先知的异人,我看她长相举止也只一浅显女子罢了,莫不是你家老板的托儿吧?专门诱这些赌客了局的。”
“你们蜀人也算是脑筋灵光了,甚么处所都能想得出赢利的体例。怪不得人家常说,扬一益二。这益州城如此繁华,我看也端赖蜀人会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