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大笑说,“北京的朝廷那是气数已尽,亡了就亡了吧!在南京再建一个不就成了?”
钱谦益的族侄钱龙惕敬过了田弘遇一杯酒,拉着他胳膊大笑着说,“田国丈,听闻朝廷一个月前在关外终究败北了?哈哈哈哈!”
方原一进包房便见到一群起码十来个儒打扮束的文人坐满了高雅的小包房,正中位上的是田弘遇和一个苍髯皓首,看着另有几分精力抖擞的老者。
田弘遇见方原抬着金子出去了,起家大笑说,“方总旗,来,来,坐下与我们一同喝酒,我与你先容先容江南的文人雅士。”
“这位是钱夫人,钱翁明媒正娶的老婆。”
钱谦益受他的恭维,捻着长长的髯毛,对劲的笑了笑,“钱或人在姑苏府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再大的面子,也是有的。只是这金子,我是饱读圣贤书的,成日只与书为伴,要来何用?”
田弘遇对这帮人的狂悖之言恍若不闻,反而一个劲的陪笑不止。
“这位是钱龙惕,钱翁的族侄。”
钱龙惕举起酒杯说,“来,来,来,目前有酒目前醉,哪管大明亡不亡?”
老者身边坐着的是之前聊过几句的柳如是,不消说,这个老者就是东林党的魁首,虞山诗派的初创人钱谦益了。
包房门被大力的推开,桃花圃的园主徐华已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好!瞿先生好豪气!”
田弘遇赔着笑说,“是,是,蓟辽总督洪承畴已战死就义,只要吴三桂还残存了不到五万的关宁军。”
方原暗自嘲笑,这个马屁拍得也过分火了,把稳拍在钱谦益的马腿上。
他先令主子将一箱金子抬到了身后,又趾高气昂的指着边上奉侍的侍女说,“去将徐园主给我叫来。”
钱氏叔侄的演戏,方原是看在眼里,嘲笑不止。
“这位是瞿式耜,钱翁最对劲的弟子。”
一众虞山诗派的文人见了金子,也将甚么狷介,甚么时令抛在了脑后,双眼放出精光,连钱谦益微眯着的双眼也是微微展开,“田国丈,你,这是想折煞老夫?”
钱龙惕又凑畴昔拍叔伯钱谦益的马屁,“我说就是崇祯他昏庸无能,如果有钱老主持朝政大局,运筹帷幄当中,决胜千里以外,流寇算甚么?后金又算甚么?一年就能荡平流寇,两年就能光复辽土!”
他几近想将手中的酒杯砸在这几人的脸上,但碍于这些人的名誉,只能强忍了肝火,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上,宣泄着不满。
世人齐声喝采,又开端相互敬酒,一醉方休。
哪知钱谦益不但不感觉忸捏,还摇了摇手,大笑说,“两年定是不敷的,起码也要五年吧!哈哈!”
世人喝酒过了一巡,个个是红光满面,不知不觉间也高谈阔论起来,有吟诗作对的,有议论风雅的,另有几个丑态毕露的会商着嫖经《青楼韵语》里的床榻技能。
方原闻之一惊,继而眉头大皱,买一个名妓如何能花这么多金子?的确是荒唐!
只要方原面带嘲笑,鄙夷的瞧着这个只知背后空谈,上了疆场包管吓得屁滚尿流的文人,暗想,“洪承畴乃是大明的支柱,他不会兵戈,你会兵戈?无知者恐惧!”
钱龙惕忙说,“当年的袁崇焕口称平辽也要五年,叔伯定是比袁崇焕要高超很多,何必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