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不几日,贾政便叫了贾环去说:“家里的事连续一桩,倒迟误了你了。现在与你清算包裹去金陵,千万细心着,别误了功课。你要进国子监,钱也给你备好了,人也给你号召过了,便是一时失手考不上,多出两个钱也无妨,但要叫我晓得你不学好儿,自误了功课,我就是把银子扔进了水里听个响儿,也不给你白使,闻声了没有!”贾环连连应着,见贾政更无别话,便退了出去,回房叫丫头办理包裹不提。
“放心,她非常无能的。不说别的,单就说我们这府里,这上高低下大大小小的一共多少号的主子主子们,她一小我样样儿摒挡得开,现在不过是再畴昔照顾照顾蓉哥儿媳妇的丧,有甚么看管不到的。何况那一桩桩一件件又不是没有旧例,她那样聪明一小我,你还怕她想不到?”贾环续道,“至于那府里,论起刁来,只怕还不如我们家的那些爷爷奶奶们呢。他们家人只刁在明里,我们家人却刁在暗里。她连这些个暗刁都对于得住,又如何会怕那些明刁?”
探春手里拈着一枚瓜子凑到嘴边,嗑嘣一声儿嗑出仁儿来,笑道:“凭他破钞甚么,老是东府里情愿花这个钱,东府的长媳冢妇,她又是原配,也当得这个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