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思疑,在吕布在救驾后再立下归还玉玺的大功,大喜过望的天子刘协还会抠门到连个戋戋扬州刺史的官职都舍不得犒赏出去。
这些长篇大论的阐发,乍一听闻,只让人觉如同天马行空,匪夷所思,傲慢古怪。可经燕清绘声绘色,笃定万分地一说,平白就多了几分让人佩服的力量,更别提话内有理有据,竟是将诸侯的反应似敌手中棋子般完整把握,又仿佛统统早已在面前产生过一次的栩栩如生。
陈温,字元悌,汝南人士。任扬州刺史,曾供兵于曹。
二袁竞食的好戏即将上演,却无人晓得,早在任何人反应过来、且采纳行动之前,方才获得陈温病逝的动静就清楚接下来大抵走势的燕清,就已请吕布急聚要将到议厅一叙了。
虽于群雄并起的东汉末年,奉了朝廷旨意出任一州刺史,他却未创下任何亮眼功劳,也未曾有过不实在际的野心,庸庸碌碌的平生由疾病给平高山画上了停止符,以后也只在史册上留下如此寥寥几笔。
燕清点头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策。兵贵神速,需趁的就是师出驰名,抢占旁人筹办不周的先机。”
徐庶轻咳一声,他与燕清私交甚笃,是以就算感觉极其不当,也只是非常委宛地表示了质疑:“此时出兵,会否过分仓促了些?不如待开春再决,一来便于张望,二来也好养息。”
“至于袁术本人,于行兵兵戈一道,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名声不及其庶兄,空有嫡子血脉,然屠董董不灭,杀兄兄不死,本身倒是越打越今后缩去了。谁败了都去投他,却不是因他有仁德隽誉,而是知他毫不抉剔的好胃口。带着些一有不逮,就易溃思逃的败兵残将,又怎敌得过我等百战的精锐之师?必败无疑!””
燕清但笑不语。
贾诩等人没能猜到的是,燕清这狂徒也就看着斯文洁净,实则野心极大,所图谋的远远不止这些——正在袁术手里被糟蹋的无价之宝,除了现还不在他本人手中的传国玉玺外,自是那鼎鼎驰名的孙吴奠定人,小霸天孙策孙伯符无疑。
徐庶不由一愣,贾诩倒是猛一击掌,较他早上一步,将燕清藏得极深的真合企图给大抵明白过来,再转头去想那些枢纽,就易通多了,不由大赞此计精美暴虐,再无反对之意,只在末端点头叹道:“重光思虑之深,诩望之莫及,真乃绝世鬼才也!”
贾诩一沉默,徐庶就蹙眉接上:“届时朝廷定将另派人选统领扬州,我等何必空忙一场,为别人做了嫁衣?”
“要施纵横之术,光凭一张空口白说的利嘴,倒是远远不敷的。”燕清傲然笑道:“无局势可借,又屡战屡败,日渐落魄的袁家嫡子,事到现在还能结合谁?荆州刘表倒称得上是近水楼台,然其一来现与绍交好,二来公路部下独一可堪大勇之将才孙伯符与其横亘着杀父之仇,若术胆敢流暴露半分欲与刘荆州结合之意,眷恋旧主的孙氏旧部怕是要最早反了他;兖州曹操虽已生自主流派之心,明面上依与袁绍亲厚;唯剩徐州伯陶谦与厥火线之北海孔融,但是前者虽唯利是图,却柔嫩寡断,见主公势大,又与朝廷靠近,易迟疑不前;后者一贯忠君护汉,自大才华,自不会无端与我等为敌。”
“光凭荆州刘表,徐州陶谦,南阳袁术,和固然极具将才、却初下青州,安身未稳之曹操,皆都不敷为惧。”
与那些个名传千古,被先人纷繁作书立传的英才勇将比拟,就是个完整的路人甲。
吕布这等粗人虽寻不出合适如‘齿如编贝,又若瓠犀’来描述所见的极致美景,也被晃得面前一花,内心似被猫爪悄悄挠了一下,莫名痒得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