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捷思考对策,却听傅煜道:“你能令我窜改,为何不令祖母窜改。”
再往外,则是小巧精美的番薯饼、拌鹅掌、拍胡瓜等小菜。
许是吃得满足的原因,现在灯下相对,他身上那股冷厉冷酷倒不甚较着,见桌上有香橙,顺手取了刀破开,递了半个给她,道:“苏若兰的事,祖母措置完了?”
……
先前军报传来,满城欢乐,攸桐身在傅家,天然也传闻了傅煜的英勇军功。瞧傅煜意犹未尽的模样,一时候赶不出虾滑,便将独一的几粒蟹丸让给他吃。末端,命人舀一碗酸香适口的羊肉汤,撒些葱末端到正屋里。
“一定是错。你本能够做得更好。”
“夫君汲引我了。攸桐资质痴顽,做到这境地,已是倾尽尽力。”攸桐避开他的目光,却未料傅煜俄然伸手,带着薄茧的指尖悄悄挑起她下颚,微微蓄力,迫她对视。这行动看似轻浮,却因傅煜平日行事狠厉,攸桐身在此中,没感觉含混,只是内心格登一声。
傅煜没否定,却停了手里行动,将她打量。
美滋滋地吃完了,回过味来,内心又是大怒――傅煜此人可真是凶险!锅里那么些虾滑,他放着近在跟前的不吃,却只从她的地界抢,将甘旨藏在炭筒前面。炭筒遮住视野,她看不见也吃不着,他吃完了别处甘旨,另有跟前这点屯粮,可供渐渐享用。
攸桐不明白他何故如此看她,只偏着头,暴露个迷惑的神采。
傅煜稍觉不测,却没说甚么,尽管再搛肉来吃。
攸桐也没废话,调了料碗镇静开吃。
“夏嫂掌勺, 做得非常经心。牛肉都是卤过的, 入了味, 再做成羹汤,味道也很好。”攸桐笑着叮咛春草,“给将军盛些牛肉羹,再把烤好的栗子剥些来,趁热吃了,驱寒气。”
傅煜冒寒赶路, 去两书阁后连热水都没喝一口, 现在闻见浓香,感觉腹中饥饿,忍不住多瞧两眼――乳白的瓷盆,里头装得满满铛铛, 牛肉切得细碎,掺了香菇丁、葱末和碎豆腐, 大略是勾了芡,瞧着甚是稠浓。
攸桐暗自腹诽,就听傅煜道:“这味道不错,下回交给丫环多做点。”
攸桐一愣,才明白他这是教唆她干活呢,非常陌生地接了,转头递给烟波。
“是不能,还是……不肯?”
攸桐抢着吃了些,稍饱口福,便取银勺来,亲身下虾滑。
“这个虾滑――”她指了指锅里的甘旨,“做起来很费事的。”
“你很喜好?”他问。
“嗯,还跟上回一样,料碗我待会去调。”攸桐朝春草递个眼色,叫她畴昔帮手。想了想,傅煜此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本日俄然登门,必然是有事儿的。遂息了请傅澜音来共享美食的动机,等傅煜吃完肉羹,便道:“今晚筹办涮肉吃,夫君一道尝尝吗?”
就听傅煜道:“她有错,祖母也有草率之处。你呢?”
伉俪俩结婚后聚少离多,独一的几次打仗还都是有事才凑到一处,这回傅煜登门,必定也有事。
刚出锅的肉热乎烫嘴,卷着芝麻酱和辣椒酸菜的香味,滋味甚美。
他用饭的时候很快,大略是长年行军养成的风俗,不肯多费半点时候,哪怕现在在屋里,也没筹算细嚼慢咽。不过半晌,一碗滚热的肉羹见底,攸桐又给他添满,瞧傅煜心境还算不错,便道劝:“夫君晾会儿吧,吃食太烫了轻易伤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