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甚么痴心?睿王殿下娶的是徐姐姐, 旨意都下了, 都城里谁不晓得?她还去哭闹逼迫, 那叫死缠烂打, 痴心妄图!”

但即便漫天暗箭,她也不能畏缩遁藏。不然,便趁了徐家的情意――

魏攸桐十四年来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般群情?

何如许朝宗像是铁了心,始终避而不见。而在暗处,各种流言滋长,指着她登门的事添油加醋,各种刺耳的传闻都有,乃至连她以色相诱、以死相逼、因爱生恨谩骂许朝宗和徐淑不得好死的话都传出来了,说得有鼻子有眼。

可挖墙脚横刀夺爱的又不是她,凭甚么要她死?

徐渺挑了挑眉,意似不信。

不等攸桐缓过神,都城里的闲言碎语便铺天盖地般卷过来,一夕之间,便从昔日的羡慕转为落井下石,嘲笑她好梦落空。攸桐去寻许朝宗,想问个清楚,那位却避而不见,直至她第三次哭着登门,才肯露面,说两人终是缘分太浅,此生难结良缘,只盼她能另觅良伴。

“好多了,多谢挂念。”攸桐回身将披风递给春草,耳畔红珠轻晃,仿佛没发觉周遭目光。

魏攸桐年幼时,也常被抱进宫里玩耍,极得天子爱好。

“还真的……很傻。”攸桐仿佛没听出调侃挖苦,将尾音拉长,目光缓缓扫过世人。

“真傻。”她又感喟,“畴前太天真,觉得世上大多是好人,感觉旁人说的话都是掏心掏肺,等闲就信了。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民气毕竟是隔着肚皮的。”

现在,站在国公府的红梅阁楼前,声声讽刺入耳,攸桐不自发地挺直脊背,两只手藏在披风,往胸前拢了拢,侧头道:“春草,瞧瞧我的妆容,有不当的么?”

顶着冰洞穴里冻坏的身材,攸桐花了很多工夫才将原主的影象理清。

这般传言纷繁,本来对她抱几分怜悯的人也转了态度,斥她恬不知耻、魏家教女无方。

但是立马被人辩驳打断――

……

更别说珠钗装点,锦衣装潢,面庞嵌在昭君兜绒白的狐狸毛间,雪中娇萼般动听。

可十多年的情分,捧了滚烫至心支出的豪情,哪是一句缘分太浅就能堵截的?

“我是前车之鉴,好言相劝。你急甚么?”攸桐慢条斯理地起家,“快开戏了吧,喝口茶消消火。”

“出了这类丑事,她另有脸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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