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里有禁军坐镇,还算安静,出都城两百余里,周遭便不安宁了。
而徐淑也像避之不及似的,敏捷挪开目光,退到睿王身边挽住他的手臂。
那一瞬,睿王恍忽认识到,他或许是真的落空她了。
畴前的许朝宗是文昌帝最爱的皇孙, 独得盛宠, 而当今皇上偏袒的却另有其人。许朝宗若想夺嫡,比起诗书传家、不擅机谋的魏家,以太傅之尊享尽天子恩遇,在朝堂上很有权势的徐家明显是更好的助力。
唯有甄氏依依不舍,攸桐便常畴昔伴随,顺道逗逗小她三岁的弟弟。
攸桐觉得,她跟许朝宗的纠葛会在梵刹偶遇后临时堵截。谁知回府没几日,她竟收到了一封手札,没有落款,但上头的笔迹却熟谙之极。
中间徐淑瞧见,暗咬银牙,几乎捏碎手里的锦帕。
她踱步过来,挽着睿王的手臂扯了两下,那位才回过神,魂不守舍似的。
攸桐谢过,便同甄氏一道,在几位主子簇拥下分开。
……
他本来怕攸桐胶葛,交割不清,便不时遁藏,现在见她目不斜视,倒撤销几分顾忌。因周遭香客几次偷觑这边,暗自瞧热烈,他毕竟曾与魏家有旧,若尽管生硬站着,未免难堪。遂稍挪脚步,道:“魏夫人。”
睿王的目光遂挪向攸桐,想说话,却又怕勾起她率性胶葛,闹得欠都雅。游移之间,却见攸桐端倪微挑,淡声道:“畴前是我不懂事。殿下,我已偶然于你,今后你也不必躲着了。若没旁的叮咛,就此别过。”
不管许朝宗当时是否有苦处,这信里又藏了如何隐晦的心机,毕竟是迟了。
几十步外,攸桐将两人奥妙的反应瞧在眼里, 唇边浮起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