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秦良玉的别苑雪地拥吻,那滋味叫人迷恋,傅煜举兵平叛时,每逢临睡前得空,总忍不住回味,可惜山长水远,只能在脑海勾画她容颜。以后快马加鞭、日夜赶路,虽追上了她,却为避人耳目,不得不分道而行。回京后这几日,傅煜几近半晌都没得空――
――特别那人还是攸桐的前夫。
攸桐看着他迈出两步,背影如山岳沉稳,脚步却迟缓生硬。
攸桐心跳蓦地减轻,藏在袖中的双手微握,当真道:“皇宫里非常凶恶,事涉皇位,更是危急四伏,你务必保重,切不成冒进……”
――当初和离时,攸桐说是伉俪豪情不睦、不宜胶葛,现在瞧着却不像那么回事。
但是心底的狂喜却如泉水涌出,他眸色微凝,瞧着她沾了甜液、鲜艳欲滴的嫩唇,几近想以猛虎之姿扑畴昔。内里却响起仆妇不应时宜的说话声,隔着窗户模糊约约,却提示着傅煜,这是客居魏家,须禁止矜持。
沈家能有甚么大事,值得傅煜漏夜拜访?必是他编的借口,欺诈魏思道带他过来。而傅煜此民气高气傲,不达目标不肯罢休,既想支开魏思道,必另有旁的体例,耗下去也是难堪。遂微微一笑,屈膝道:“父亲放心,女儿有分寸。”
她满心欢乐,忍不住起家凑畴昔,在傅煜唇上悄悄一吻。
现在漏深人静,这般喧闹独处的光阴,弥足贵重。
傅煜尝了一块,甚合胃口,遂将白日的事简朴说了。
攸桐觑着他,眼底笑意垂垂深浓。熙平帝病重,二王夺嫡,此中凶恶可想而知,傅煜夹在此中,有无数大事压在肩上,却未料繁忙重压之下,竟还会为她争来这好处。亦可见,她在贰内心的些许分量。
回府掉队了书房,取了本山川地理志来翻,到得半途,听管事说傅煜拜访,只当是有要事商讨,忙请出去。
傅煜舔了舔唇,上面残留甜美滋味,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傅煜笑而不语,含笑打量她。
倘若傅煜如畴前般冷酷傲岸,他也能硬气采纳,偏巧这厮礼数全面,比做半子时还恭敬。
前面的话,傅煜已听不出来了。
这半晌间隙里,攸桐已然起家。
这亲吻如蜻蜓点水,来得猝不及防,待傅煜回过味时,她已坐回椅中,戳了黄桃吃。
攸桐禁止不及,只好道了声“你等着”,去侧间里,取了一碗清冷甜美的黄桃来――这是仿照罐头做的,将黄桃切为两半,加蜜糖煮好后晾冷,比生吃的还要清脆甜美,夏季火盆熏得满屋炎热时,那甜美汁液更能润喉。
“护不住女人,要他何用。”傅煜答得一本端庄。
傅煜血液被炭气熏得滚热沸腾,怕多留半晌,会忍不住仗势欺人。
本日总算得空,见完许朝宗,便直奔魏家而来。
魏思道到了梢间,转头瞧见那景象,内心便浮起疑影。
他乃至感觉悔怨,当初不该纵她出府,斩断伉俪的名分。
究竟上, 他这几日的心境本来极好。
――她倒是清闲了,换成他刻苦头,另有苦说不出。
魏思道行事呆板严厉, 平白无端地, 天然不会深更半夜带男人来找自家女儿。
傅煜直勾勾盯着她,“没有。”
结婚那么久,攸桐还没见他在背后群情旁人,瞧见那冷峻端倪间难以粉饰的嫌弃,不由“嗤”的一笑,莞尔道:“这位睿王,终是有些柔嫩寡断,不知提早运营安排,每回都是到了最后,迫不得已时才弃取。没了事前的筹办铺垫,天然没法全面应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跟攸桐分袂日久,算起来,这月余的展转反侧,竟如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