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寿安堂里缺人手,苏若兰早前在这里办差妥当,这阵子又诚恳改过,孝心可嘉。
“究竟何事!”老夫人闻声关乎名声,愈发上心。
且她本就对攸桐心有芥蒂,哪会为攸桐的事重惩身边的人?
“当时他兄弟俩商讨娶魏家女,我就不肯,为着大事才点了头。这家业来得艰巨,外头的事我没乱插手,凭他们安排去了。”她又气又恨,老眼中滚出两行浊泪,“那魏氏在都城沦为笑柄,谁情愿娶?我没难堪她,已很驯良了吧?可你瞧她!修平吃了多少的苦才有本日这点威望,她怎就不晓得谅解。这才嫁过来几天,就一门心机地往外钻!”
老夫人听了,大抵景象跟苏若兰的说辞对得上,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没昏迷畴昔。
她能被老夫人看重,拨到南楼服侍傅煜, 乃至模糊流暴露喜爱汲引的筹算, 实在也有过人之处。面貌比旁的丫环出挑不说,也很会哄人办事, 因在寿安堂待的时候长, 极会揣摩老夫人的心机, 恭敬巴结, 体贴殷勤。
苏若兰如梦初醒似的,神情恍然,“甚么?”
丫环听明白后去了,老夫人收回目光,偶然间便瞥见了苏若兰,木头人似的呆站在那边,脸上神情古怪,似在入迷。因想起南楼另有些压箱底的东西,傅煜不常用,放着白落灰,不如提点周姑一声,送去魏家充数,遂道:“若兰,你过来。”
“恰是如许才要说!”老夫人气得语声儿都颤抖起来,“作孽,真是作孽!”
好轻易等数落累了,沈氏才道:“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俩的话当然可托,不如问清楚……”
苏若兰跪得愈发恭敬,噤若寒蝉。
“将军,奴婢不敢!”苏若兰从速否定。她在傅家很多年,晓得傅煜的脾气,这位爷胸怀弘愿,最烦厌这些内宅琐事,懒得理睬。加上傅家端方颇严,儿孙都恭敬老夫人,对申明狼籍的攸桐暗自轻视,她才敢有恃无恐地偷懒欺负,好趁着攸桐安身未稳之时,将气势压下去,回甲等老夫人给她开脸,便可平分秋色。
“她又折腾些甚么事!”
……
苏若兰便趁着这个机遇, 请熟悉的仆妇提示了老夫人一声,争夺将她调回身边当差。
沈氏被噎得无话可说。
傅煜这些年过手的皆是军中有违律令的男人,闻声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的确头疼。
“奴婢……奴婢……”苏若兰嗫嚅了两下,才低头道:“奴婢不敢说。”
苏若兰吃惊般,竟自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请老夫人恕罪!”
“如许的事,你怎不早说!”
这日前晌,沈氏将手头压着的事儿都办了,有几件需跟老夫人商讨,怕丫环们传话不清楚,便趁着日头和暖,往寿安堂里来。
“奴婢刚才是闻声老夫人提起二少夫人,想着别的事,出了神才没闻声的,请老夫人恕罪。”苏若兰面露惶恐,声音都因严峻而短促不问。
老夫人挨个瞧了,点头道:“就如许办吧。”
半晌后,见老夫人和缓了点,才道:“那就叫魏氏来问问,如果曲解,也别冤枉她。如果真的,就该管束,哪能您在这儿气坏身子,她在南楼清闲安闲呢?”
事谍报到寿安堂后,老夫人亲身将她叫畴昔怒斥了一顿,说她不该尊卑倒置、以奴欺主, 丢寿安堂的脸。
“奴婢怕……上回将军经验的,不准挑衅是非,群情主子。何况这事又牵涉着秦二公子,更不敢随便说了。”
“你不知此中短长。我们这根底名誉,满是拿命换返来的,不知洒了多少血!岂能等闲玷辱?哪怕只是个影子,也该防患已然,何况这回是亲眼所见?金灯呢?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