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魏氏的？”
婆媳俩将几件事商讨考虑罢，沈氏便又提了一件——
遂将苏若兰降了两等，摆明尊卑有序的端方，停歇此事。
她能被老夫人看重，拨到南楼服侍傅煜, 乃至模糊流暴露喜爱汲引的筹算, 实在也有过人之处。面貌比旁的丫环出挑不说，也很会哄人办事, 因在寿安堂待的时候长, 极会揣摩老夫人的心机, 恭敬巴结, 体贴殷勤。
沈氏忙使眼色叫金灯和苏若兰出去。
苏若兰跪得愈发恭敬，噤若寒蝉。
“另有一件。那魏家……”
苏若兰心愿达成，愈发摆出恭敬体贴的模样。
中间丫环机警，从速推了推苏若兰，“苏姐姐，老夫人叫你呢！”
丫环听明白后去了，老夫人收回目光，偶然间便瞥见了苏若兰，木头人似的呆站在那边，脸上神情古怪，似在入迷。因想起南楼另有些压箱底的东西，傅煜不常用，放着白落灰，不如提点周姑一声，送去魏家充数，遂道：“若兰，你过来。”
她本来就是先入为主，认定了攸桐水性杨花，刚嫁过来便沾花惹草，瞧那蛛丝马迹，无一不是左证，内心坚信笃定，语气便极其果断。末端，又叩首道：“奴婢记取经验，不敢挑衅是非，这回是亲眼所见，绝没半个字的谎话。老夫人如果不信，可叫金灯来扣问，那天酒楼门前的事，也有很多人见证。”
这日前晌，沈氏将手头压着的事儿都办了，有几件需跟老夫人商讨，怕丫环们传话不清楚，便趁着日头和暖，往寿安堂里来。
不过半晌，金灯便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听老夫人问那日的事，也照实说了。
沈氏被噎得无话可说。
遂沉声道：“去，把魏氏叫来！”
且她本就对攸桐心有芥蒂，哪会为攸桐的事重惩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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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兰吃惊般，竟自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请老夫人恕罪！”
傅家手握兵权，雄踞一方，明面上跟朝臣来往甚少，傅德明暗里来往的，也是几位不起眼的朝臣，能瞧天子的眼色意向、通报些动静，却不会太张扬的。余下的，便是几位不在中枢的故交旧友。
“奴婢刚才是闻声老夫人提起二少夫人，想着别的事，出了神才没闻声的，请老夫人恕罪。”苏若兰面露惶恐，声音都因严峻而短促不问。
老夫人被尊奉惯了，内心不满，感觉为攸桐重惩贴身丫环实在不值得，听了劝言，便点头应允，将苏若兰调回屋里来服侍。
“奴婢怕……上回将军经验的，不准挑衅是非，群情主子。何况这事又牵涉着秦二公子，更不敢随便说了。”
说着，便将粗拟的礼单递给老夫人。
苏若兰如梦初醒似的，神情恍然，“甚么？”
沈氏会心，另取出个礼单递给她，“这是媳妇草拟的，既然母亲如许说，再添两件？”
谁晓得魏攸桐绵里藏针，竟会为这般琐事把傅煜请过来？
苏若兰愈发惶恐，却尽管瞧着周遭的丫环，一副有磨难言的模样。
这反应非常狠恶，反叫旁人愣住了，老夫人亦皱眉道：“这是做甚么。”
“她又折腾些甚么事！”
他鼻中轻哼了声，朝中间诚惶诚恐的苏若兰道：“确有其事？”
沈氏忙扶着，给她顺气，劝道：“母亲消消气，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就为这点小事闹到剑拔弩张？
好轻易等数落累了，沈氏才道：“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俩的话当然可托，不如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