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还是向他禀了本日林苑的环境。
林苑扶着肚子缓缓起家,高氏知她是要下逐客令了,谨慎朝房门处看过后,就吃紧道:“太太有话让我传达良娣。”
这邦进贡的丝绒毯用来铺地, 令媛难觅的鲛绡用来做帷幔, 这还提博古架上各色珍奇摆件, 光这房间的陈列之物就如此豪华, 也难怪外界都在传闻她这位小姑子是椒房独宠。
夏季的光打在窗棂,透过暖色的鲛绡打落在紫檀木桌上,留下的倒是一道道窗棂的暗影。
林苑看着高氏的热切模样,有种说不出的觉。
高氏定定神,终是上前将最后一句话说完。
陶氏近些年身材愈孱羸,管家的权力几近都放权给了高氏,现在高氏算是长平侯府上的当家主母。
高氏不动声色的将这些看在眼里, 有震惊, 亦有钦羡。
她肯与娘家人打仗,是他乐见其成的。长平侯府现在肯转换阵营投奔他,实让他也松口气,若他们一意孤行跟着陈王走到底,来日清理时他若等闲放过,也难堵悠悠众口。再者,他也需求长平侯府来做她的后盾。
高氏的话说完后,室内很静很静。
权势好处动听心,自古以来皆是。
世报酬了成全本身的贪欲,大抵能够无所用其极。他是,他们也是。
屋内暖意融融,与外头的冰天雪地的寒构成光鲜的对比。脱了氅衣,他放轻了脚步走向床榻的方向,眸光柔的望着榻上抚着腹部甜睡的人,只感觉身暖的同时,胸口也鼓鼓胀胀的暖了起来。
高氏正打量时, 一阵缥缈的近乎发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苑闭了闭眼,再次看向高氏道:“我没有筹算,长平侯府也必有筹算。”
此番派她过来尝尝,本来她也没抱甚么但愿,做好了被拒之门外打道回府的筹办,没成想她这小姑子竟然肯见她。
“良娣迩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