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听得屈安一番陈词以后,义无反顾地承诺助他返返来岸。屈放心下感激,不由向魏川躬身一礼,但是并未当即清算行囊,而是俄然面带歉意道:“实不相瞒,小弟对江湖之事,略有耳闻,但魏兄之名,却少闻鼓吹,不知为何……也许真人皆是如此,小弟虽乃一介墨客,于江湖军人风采并不深知,但文武有相通之处,小弟晓得,凡文林之大士者,皆是深切浅出,想必妙手亦是如此。”
“华山剑法,公然名虚传,魏掌门本为气宗一派,短短十年,便将念宗绝技练得如此境,鄙人佩服!”
“是!”柳意得令而出,天然去各船传报,但是等了好久,不见柳意返来,魏小安微微怒道:“小意该不会又和师兄弟们聚赌去了吧?哼!我去捉他返来!”
屈安微微一笑,并非言语。
屈安在侧,听到赵洛儿之言,正要面含浅笑地解释一番,谁知身子一轻,便落空了知觉,久久方醒过来,他已立在渡口的石矶岸上,只见远处水面上,几处白帆如羽普通,摇摇摆晃,甚感诧异,回身过来,魏川已是双肩一耸,飘但是起。
赵洛儿亦不解,点头不语。
“大浪滩在前,敬请魏掌门、夫人、众位大侠坐稳扶好。”
天气垂垂暗黑下来,船内悬吊的灯笼,也跟着船体摇摆越来越短长,这使得赵洛儿一颗心高高悬着,忐忑不安,然见魏川还是气定神闲地闭目打坐,暗自烦躁。
“想不到以‘柔情似水,艳绝南北’著称的赵大美人儿,也有嗔怒之时,鄙人真想一睹芳容……魏掌门真是艳福不浅,如此无数男人趋之若鹜的女人,竟然整天与你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羡煞我等!”
柳意抢先出船仓扣问何事,船夫在船头呼喊道:“顿时就要行到大浪滩,风波甚大,须坐稳抓紧些!”
“魏掌门果然雅量,船仓斗室,难览名胜,何不风中踏浪,闲情逸性!”这时屋外俄然有人朗笑,其声清楚可闻,闻者皆知若无深厚内力,不成为之。
二人同上船面,令世人非常惊奇,魏川甚是畅快,笑道:“屈公子之法,公然灵验,魏某此时不但无晕船之困,并且非常畅快。”
“多谢魏兄,后会有期!”
屈安一礼,还是歉意道:“魏兄过谦了……小弟还知近期武林各大门派,都在赶往蹉跎之地,插手武林联盟大会,想必魏兄此行也是一样,小弟家中有门婚事,定于本年中秋时节,但小弟不能践约而返,此处有一信物,望能托魏兄转交!”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泽泽生光,黑如墨炭的玉坠,形如花生,有灰绳系于中间。魏川见此,情不自禁的接过手中,感受光滑细致,见通体乌黑当中,透着模糊青光,非常莫非之玉,于笑道:“如此贵重之物,屈公子岂可等闲托交于魏某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再者信物之重,该由亲手遗赠……”
话音随风而逝,魏川也不见踪迹,屈安啧啧不已,向江面一礼,回身疾走,但觉怀中沉甸甸一物相坠,探手摸出,本来是一铁制令牌,并非锻造,而是雕镂打磨罢了,上面奇形怪状地刻着图案,不知何物,却见有八个字:“君子无忌,华山掌门”,这令他一惊,心想:“江湖门派,必定如朝廷官制一样,也有其部堂令印,想必这是掌门之令,他将此借我一用,必是要保我一起安然!”因而再向江面一礼道:“多谢魏兄,戴德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