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出去就瞅见魏、沈二人,知是高朋,也就再三叮咛,欢颜出去回话。
陆光坤一看手札,胸中激愤,正色道:“长辈虽涉身江湖,却也是朝廷命官,上食皇禄,自当孝忠,师叔何言乞助。薛国丈朝中弄权,党同罚逆,为所欲为,实为我朝大害,其子把握百万雄兵,飞扬放肆,假以皇命四周劫掠敛财,百姓敢怒不敢言,若不早图,后患无穷,事不宜迟,还请师叔随长辈前来。”
“你我了解十余年,不想你是薛启派来的细作,陆家与薛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是看在你我了解多年的情分,我就一掌劈了你,唉,这十几年,你真是用心良苦,瞒过了这么多人,若不是魏师叔前来,你还要瞒我多久!”话语悲忿,最后一喝,甚是悲伤。
“吉时已到,少爷该拜堂了。”这时婆子带着婢女前来:“老爷老太太在前堂急等着呢,少爷快点。”一边满脸堆笑地嚷着,一边扯着陆光坤。
女子沉吟很久,方凄然道:“过后我定来拜谢不杀之恩。”
魏川另有些游移,但沈义武暗中表示事关严峻,不能拖延,因而跟着陆光坤步入后堂,来到一处院落,喜乐声垂垂远去,四下平静。三人出院,陆光坤关上院门,并不引入堂内,而是来到院中石炉边,卷袖伸手入香尘沙土当中,不一会儿,谨慎翼翼地抽出,手中抓着一方盒,拍去灰尘,剥开裹皮,将流金枣木盒交于魏川。
此时天气已晚,忠义舍前后张灯结彩,沈义武沿着巷子,映着暗淡的灯光,一起小跑,只见所到之处,越来越偏僻,人们都去前山观礼道贺去了,统统流派舒展?,四下沉寂?本身的脚步声响在巷道当中,让贰心生寒意,未几时,巷子已经到到头,一堵矮墙,拦在面前,近前看去,本来墙后一条石阶蛇行谷底,月色之下,可见谷底云雾环绕。是进是退,沈义武有些游移,这是一阵阴风从谷底袭来,不由打了激灵,不由自主地退了归去,屏气之时模糊听得谷底有人声,因而悄悄翻太矮墙,探步下去。
“听到上面又一男一女,说祖母年老,必然要倍加贡献。”
“另有呢?”
魏川叹了一声,将怀中手札取出,慎重道:“此乃屈大人托书,现在皇上被薛氏父子囚禁月州,危在朝夕,特拜托师叔前来取兵符渡江北上,号令江北全军,以保京都,拥立太子莫子郎为帝,本日前来,路遇薛仁领兵追拿,只因曾于他有拯救之恩,才得以脱身,眼下只能乞助于贤侄。”
“陆某受不起。”
忠义舍于断水山东首,舍堂建于正峰朝阳峰,别名忠义峰,立于峰巅,东望清闲,北眺峦江,山脉中藏有二谷,一谷长年风声鹤唳,时有吼怒龙吟,奇特骇人,人际罕至,车马不通,称为风谷,另一谷云锁雾埋,谷底乱石交叉,草木杂生,有毒物出没,百年来少有人走,人称云谷。但是这两条绝谷是由清闲地进入断水山的咽喉要道,固然大顺立朝以来未有战事,但一向有断水堂忠义舍驻守,忠义舍成员实为朝廷密派,断水堂向来与其同门相处,并有别舍成员插手补缺,日渐强大,与火灵舍比拟肩。此时的忠义峰上高低下张灯结彩,鼓乐吹笙,一派喜气,沿路多有前去赴宴的车队,见到魏川免不得恭还礼见,不言而喻。
詹贤嗔笑道:“贤侄无礼了,论辈分魏掌门当是贤侄师叔祖,该改口……”
陆光坤陪笑道:“老妈妈先去,我随后就来。”
“是是是!”
沈义武觉言有理,俄然有想到被抢走的是兵符,并非平常之物,正逢拜堂吉时,不便公之于众,只能密派人留意窥伺喜堂之上,四下巡查自是贫乏人手,贼必不走闹堂,取巷子逃遁,因而道:“分头去找,堂前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