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萧逸正埋在书海之间,闻声脚步声,立即扑向顾云山,“大人,您总算来了……”
顾云山恶声恶气,“罚你八十大板你信不信?”
“爱恕不恕。”月浓昂首等他一眼,吓得他今后缩。过后想来丢人,又挺直腰板强撑气势,“的确是目没法纪,罪无可恕!”
“去死吧顾云山!”她恨得咬牙,没能压住脾气,在萧逸高放几人面前头一回亮技艺,一步上前,提溜起顾云山的后领将他往外一扔,再推一掌,顿时将他推出一丈远。
低着头出来,顾云山瞧见她,头一句话就是咬牙切齿,“祸首祸首。”
月浓不觉得意,“既然一早料定,还辛辛苦苦爬上来挖坟验尸做甚么?岂不是多此一举么?”
“你懂甚么?做人做事松散为上,查案本就是高低求索,绳索不牢,如何爬的动?半路踏空摔死,要的可不是你的命。”
不要脸――她公开里咬牙。
古训上说,祸害遗千年。终究顾云山也没能轻而易举地死在月浓的掌风之下,他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任萧逸高低其手地给他上药油揉淤血。
高放擦了擦汗,憨憨地笑,“大人,余女人到底还是个女人家呢。”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回?
月浓咬牙,“罢休――”
她当即明白过来,换了腔调再说一遍,“奴婢罪该万死,还请老爷恕罪。”
“那是甚么?”
剑拔弩张。
高放却晓得他外强中干,少不得为他捏把汗。
高放后退一步,小声劝着月浓,“余女人,切不成赌一时之气。想想沉冤待雪的余大人,古有缇萦母舅隽誉传千古,本日且看余女人孝心多少了。”
顾云山散着头发,裹一层薄毯在身上,狼狈中偏显出三分病态的妖娆,连高放都低着脑袋不敢直视。月浓反倒成了山顶上修佛修心的老衲人,不动如山,听他哼哼两声,说:“称呼错了。”
“大人息怒,卑职不哭了,这就不哭了……”说不哭,两只颀长丹凤眼还在堕泪,偷偷看一眼顾云山,没得着好出,竟然转过脸来到月浓身上来讨安抚。
顾云山转头瞧她一眼,笑说:“可不是么?”转过背唱起来,煞有介事,“你看那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清干净。”
萧逸一样龇牙凸目,恨恨道:“大人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她指甲盖上弹一弹,萧逸回声而倒,托盘也稳稳地落在她手中。
月浓转向床上的顾云山,天已擦黑,氛围中俄然渗入着里一股杀气。顾云山看着她一步步走近,面前仿佛是凶案重演,月黑风高夜,他孤身一人坠魔窟,一身明净难字保。他扯紧了薄毯护住前胸,“你……”
“哼――”顾云山撇过脸,不反对便是同意。
“有啊,远在天涯近在面前。”指的就是他顾大老爷本身。
高放嗤笑道:“看来萧逸这半年内都不会再洗手了。”
顾云山不依不饶,“老爷都快被你拍死了,还恕你哪门子的罪啊?”
话音落地,萧逸同高放都傻了,月浓木呆呆的还没来得及回味,唯有顾云山一小我老神在在持续揣摩复仇血案。
他只闻声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刮、嘿嘿的笑。后退时面前是萧逸与高放惊骇的脸,还不足月浓得逞的称心。后背剧痛,一块沙包轰然落地,他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不,这倒不是……”萧逸扭扭捏捏地,犯着难。
月浓诚恳说:“那该如何服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