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山点头,从善如流,“不错,你爹就是头一个。”
顾云山又说:“你先吹凉了再……再喂我。”
“喝药。”她坐在床沿,将一全部托盘都塞给他。
剑拔弩张。
“不,这倒不是……”萧逸扭扭捏捏地,犯着难。
顾云山散着头发,裹一层薄毯在身上,狼狈中偏显出三分病态的妖娆,连高放都低着脑袋不敢直视。月浓反倒成了山顶上修佛修心的老衲人,不动如山,听他哼哼两声,说:“称呼错了。”
古训上说,祸害遗千年。终究顾云山也没能轻而易举地死在月浓的掌风之下,他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任萧逸高低其手地给他上药油揉淤血。
顾云山转头瞧她一眼,笑说:“可不是么?”转过背唱起来,煞有介事,“你看那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清干净。”
“大人息怒,卑职不哭了,这就不哭了……”说不哭,两只颀长丹凤眼还在堕泪,偷偷看一眼顾云山,没得着好出,竟然转过脸来到月浓身上来讨安抚。
顾云山骑上驴背,一前一后地闲逛着,漫不经心说道:“你老爷我在煤堆里,可算是个白球儿了。”
高放嗤笑道:“看来萧逸这半年内都不会再洗手了。”
月浓道:“那这天底下可真是黑漆漆一片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