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吧,他总偿还会返来的。”顾云山面庞带笑,望向周恕,“你不还活着么?你活着就是最大的饵。”
顾云山道:“跟丢了?”
鸡同鸭讲,话题没能再进一步。
萧逸道:“蓟州府内借调八百驻军,全部连台县都成铁桶,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而他怒在心头口难开,朝堂之上激辩群儒的架式都跑个没影,他越是听,越是脸红耳热如酣醉酩酊,他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才捡到余月浓这么个费事精。
静,听得见风过耳,针尖落地。
她从仆人手底下顺来一根长棍,百无聊赖地盯着周恕,等候他茫然无措的眼睛里落出一滴浑浊的泪。
话至此,院外顿生喧闹,萧逸领人前来,恰赶上憋了一肚子火的顾辰,这一时电光火石,两人一起吵吵嚷嚷到内堂,把顾云山烦得低头揉眉心。月浓歪在椅上,喝着热茶,劝说:“再吵,大家都毒哑。”
他回望她,似笑非笑,“阿辰说得对,月浓呆呆呆呆头鹅。”
轰然一阵哭闹,似潮流扑向峭壁。顾云山耳中长鸣不辨方向,向前迈一步,竟然歪倾斜斜往地上扑,好歹月浓手快,一把接住他,捏着肩膀晃两下,总算复苏。
他扶着月浓,渐渐往回走,口中呢喃着,“这混蛋借来天大个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动手。”
顾辰有满腹委曲,眼看就要哭出声,“月浓姐姐,你不能如何对我……”
“又凶……顾大人,你如许很像嬷嬷说的恶婆婆,整天就晓得变着体例折磨人。”
月浓道:“我不饿,你才整天喊饿。”
顾云山却不管他是心如死灰还是哀思欲绝,只冷冷道:“内堂说话。”上对下的口气,颐指气使,不容半点推却。
萧逸摸索道:“那该如何是好?”
他的脸变得太快,一时一个模样,难以捉摸。
“噢——”她没体例,只得应了,眼看他孤身一人走进阴沉沉夜空,转眼之间已不见踪迹。
稍顿,顾云山问周府仆人,“方才追出去的少年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