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老一怔,立时哑口。

五鹿浑见状,曲颈阖目,轻嗤一声,却未几言,唯不过冲柳难胜地点弓一弓手,再朝余人作个相请手势,四指缓缓朝门一摆。

柳难胜心下还是不忿,齿牙磨蹭个两回,强压肝火,冲五鹿浑回了个礼,冷声自道:“不管如何,那四绝掌,乃是祖师家传之功!”

闻人战目珠一转,眨眉应道:“祝大哥但是说,葡山的四绝掌,亦是源于大欢乐宫?”

宋又谷侧目扫一眼五鹿老,轻哼一声,手腕一转,便将那折扇舞出了千莳花腔。

五鹿老见闻人战骇惮,这便踱了两步,半身挡在闻人战身前,将其虚虚掩在前面。

“所得雕青眉目,于隋掌门那边,也算是件善事。于鹿大哥而言,也算是个成全。”

待罢,诸人对视几面,无不是蹙眉长喟,踵蹑而出。

言罢,五鹿浑一顿,似是生了旁的考虑,单掌一抬,轻柔一捋耳郭,低声喃喃道:“隋掌门囚困凤池师太恁久,悔疚啮心。也不知其是否已查凤池同异教扳连?若不知,倒还说得畴昔;若知,其之所为,便似救凤池出水火,恩同再造,何需那般愧恨,自行磨折?”此言方落,五鹿浑两指一捏耳垂,揉搓半晌,自说自话道:“自刺听宫穴,非论可否贯脉强筋,起码其每月往密洞之时,可安然装聋扮聩,免听凤池师太那钻心哭嚎。其废了耳力,舍了名声,对凤池载怀矜恻,对己身嫌弃自绝,心行相悖,恶情俱增;即便如此,却仍日日苦捱,将凤池师太拘桎二十载。这般所为,究竟……究竟是何起因?”

“怕是换药不换汤。实已易,名未更罢了。”宋又谷眉尾一飞,嘲弄调笑。

胥留留见状,心知五鹿浑所忧,盈盈起家,缓添了两盏茶水,端倪一低,轻柔道:“鹿大哥所忧所虑,留留解意,所焦所急,感同身受。”话音方落,胥留留独自取了一盅,就近口唇,轻啜一口,又再言道:“现下看来,陈峙同雪见羞二人乃异教教徒,怕是板上钉钉,无可争议。”

五鹿浑哼笑一声,立时应道:“恐那二人还得是护法长老之类,并非普通教众才是。”

“我擅将内幕透了给柳大哥晓得……”胥留留食指指尖往另一手掌背掐挠几次,吞唾轻声,“此一事,我仅告柳大哥,连我嫂嫂,亦是不知;诸人只当是异教恚忿,瞬息取了那盗名小贼性命。”

此言方落,柳难胜反见讪讪,口唇翕张,半晌方喏喏低声,恻然应道:“自查此怪,鄙人便将祖师安设此房,禁其外出。然祖师日日呼嚎,不时哭闹,鄙人没法,只得教弟子点其要穴,免生枝节……”柳难胜一顿,低眉吞声再道:“然,此计终非长策。我忧着祖师血气不可,长此以往,万一伤及脏腑,生个好歹,鄙人万死难抵;故而……故而多令山外郎中配了副宁神安睡的汤药。”

当夜亥时过半。葡山客房内。

柳难胜膺前起伏不定,缓进了半盏冷茶,颤手将那茶盅往桌台一磕,低声诘道:“你等初时便有疑窦,欲探四绝掌同大明孔雀摧渊源。若说祖师四绝掌来于异教,你等怎不一并疑了禅活门鱼悟和尚去?”

五鹿浑闻言,厉音喝止,声若雷霆,直把五鹿老骇得一个趔趄,站行皆是不稳。

五鹿浑纳口长气,轻笑一声,独自接道:“至于鸡鸣岛上那两位,鄙人更不勇于闻人女人面前提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地可葬,无骨可埋。这连环恶事,沓至风波,究竟何时方可告结?”

“你且想来。若非教徒,其是从那边习得乘风归?且乱云恶事一出,其怎就立时南下,直扑薄山?”五鹿浑抽了抽鼻,缓将掌边茶盅一握,缓缓进了半盏,挑眉一扫胥留留,又再接道:“其既非教徒,那祁门关内碎头行凶之辈,究竟因何对其上那重刑?若为凤池,缘何单单夺了隋掌门性命,却涓滴不欲往雪山施救自家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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