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庄主因何明知故问?”宣白墨稳稳心神,语气已是不善,“你此生,起码对一人不起!”
此一时,台下四围,已是人头攒动,三五一簇,七八一群,附耳掩口,谨慎嘀咕不住。
世人闻言,只道是胥子思大量,不与知名小卒计算,这便依循媒介,设了门路于那宣家弟兄,免其困顿。
胥子思面上一阵青白,似不足怒未销,缓缓吐纳个三两回,刚正了色彩,低声自道:“鄙人应战,本为催促后辈,提携新秀。你等心中如有闷毒,便当道来,胥某若可开解心结,即便比武失个一招半式,也无妨事。自下既已决意隐退,申明之事,岂还挂记?”胥子思稍一沉吟,口唇再开,却将话头一转,缓声再道:“我咸朋山庄,上行下效,忠义骨气;山庄所辖,更是家给人足,比屋可封。君子侠客,在乱可免,居危不废;我咸朋山庄立于江湖湍流多年,至今不倒,自有起因。”
宣白墨一听,头颈一偏,定定瞧着那文书,沉吟半刻,低声轻道:“胥庄主此言,倒似大义凛然。惜得我们弟兄,早是瞧穿你那一挂肚肠。你若欲用些好言安设,怕是于我兄弟这处,不甚受用。”
“自讨苦吃?此一战,但是立了存亡之状——各安天命,至死方休。那讨苦小儿算得上自投死地,且看胥大侠几招破敌,令那二人死亡当场。”
胥子思一顿,直面宣家兄弟。眉头一攒,蓦地厉声,“待会儿,你俩如果败于胥某手上,便得愿赌伏输,乖乖献上命来。我胜,则顺纳你命。命既归我,天然容不得你气盛心高,愧怍自毁!”
“何况,鄙人何罪?你等何辜?倒不若翻开天窗说亮话,将那内幕白于世人。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这两个后生,好不骄慢。其所临何人?但是堂堂咸朋山庄胥大侠。知名后辈,怕要自讨苦吃。”
此言一出,台下怎不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