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依前诺,将其家人好生抚恤。再将三经宗主突遭雕青蒙面客偷袭一事,细心着给我鼓吹出去。”话音方落,鱼悟神采如冻,两目一阖,十指捧珠,口唇开阖间,洪音称念,“拨无因果,往诸恶趣,善根断灭,乃为邪见。”一言方落,鱼悟杜口吞声,念珠颗颗掐弄,又再独自默诵起四甘露咒来。

宋又谷见状,心下没出处又急又怒,身子朝前一探,徒手握了胥子思那截残肢,稍稍使力一拽,便自胥留留怀内夺了,后则再拣了近处几块骨殖,放脚便往棺椁而去。

“国师座下一干人等,得见坟冢情状,哪个不是心惊胆怯,连那尸首形貌也未能瞧得细心……”弟子一顿,抬掌暗将额上薄汗一揩,支支吾吾再道:“方来复命,弟子尚不及将后果结果奏报国师……便……”

胥留留见状,侧目同五鹿浑换个眼风,颊上一红,口唇翕张,“哥哥莫要乱攀。父亲在时,容公子尚觉两家婚事不甚妥当,故而一声不响,退亲遁走,为我咸朋山庄留了好大面子。此一时,山庄式微,早非昨日。哥哥这般,难道更要逼得容公子骑虎握蛇、进退不能?”

不待五鹿老言罢,五鹿浑已是见怒,袖管顶风,刷的一声,抬手甩了数根烟萝针出去。

一言未尽,五鹿兄弟同闻人战已见宋又谷疾将折扇一收,探手提脚,缓将靴面落尘掸了一掸,侧目低眉,直冲五鹿老飞了两记白眼,后则大喇喇放脚上前,直冲胥留留而去。

容欢口唇一开,缓缓吐纳个两回,抬掌往面上一揩,将那残茶汤水抹了去;再瞧身前,唯剩了五鹿浑一人,不慌不忙,缓缓又布了半盏茶水,两指一握,勾唇含笑。

余人除却五鹿浑同胥留留,闻言皆是呆立当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花开两朵,话分两端。

五鹿浑长叹口气,一脸孺子不成教的嫌弃模样,两腮一嘬,低低应道:“宋楼之宋,容欢参半。如此浅近至极,胥女人岂会不查?且你那些言行,细细考虑,不难寻得端绪……”

闻人战见身侧胥留留还是一幅衰弱哀伤之相,顾恤更胜,故意相帮,这便两臂一抱,脆声怒道:“好你个泥鳅!幸亏初逢之时,我还同胥姐姐信誓旦旦,说甚定要捉了宋楼登徒子,好生为胥姐姐出口恶气!未曾想,你这浪荡子日日同我等行在一处,口内未得一辞半句实话,日日胡搅,不见至心。现在细想,大小忽略,莫可胜摘;我竟一味听信,从未生疑,被骗恁久,怎不愤恨!”

胥留留轻哼一声,此时面上已是不喜不悲,口内亦是不置可否,候了半刻,盈盈起家,冲余人颔了点头,轻声缓道:“先考之事,留留自有计算。至于宋楼,烦请容公子得见祖母之时,代留留问安叩拜――初时既无福分,此时更不拖累。”

鱼悟闻言,长目一竖,抬声一咳,冷冷将机锋一转,缓声愁道:“如此,确是出奇。想他胥子思,总归算得上个江湖人物,贤明一世,身后却为人这般轻贱。本座单单闻听,已是不忍,却也不知咸朋山庄高低,若亲见那般情状,又当如何?”此言一落,鱼悟眉尾一飞,唇角一抿,悄悄心道:这般恶事,传得倒快。动静无胫,反是行在了老衲一众暗卫前头,提早入了老衲耳孔。如此想来,若说行恶者并未有些个敲山震虎之意,怕也实在不甚可托。

五鹿老似是早知五鹿浑有此应对,鼻息一重,不管不顾,扬眉脱口便道:“日前,我早听山庄主子暗里提及,说是有一夜过子时,你同胥家蜜斯祠堂私会……”五鹿老一顿,口唇一撅,有板有眼调笑道:“兄长,真是外人,可断断不会择了阿谁时候、阿谁处所,去做那一档子事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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