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落,五鹿浑深解其意,眨眉两回,立感颞内如有两颗弹丸,轻跳不住,直引得头壳大胀,巨痛如裂。
一言方落,胥留留立时起家,再也不瞧五鹿浑,飘然放脚,裙裾生风,眨眉便往屋外而去。
胥留留细瞧半刻,目珠一转,又再表示五鹿老将那纸笺转于容欢闻人战同瞧。
五鹿浑眨眉两回,笑得实在心虚,“鄙人……确是晓得。胥大侠一事,疑窦丛生。我本也……”
“难不成,当真是不秃不毒,不毒不秃?”
容欢见状,双眉一挑,肝火于腔内横走,直将心肝脾肺撞得生疼。折扇一收,隔空冲五鹿浑指导三番,面上青白之色,愈是较着。
五鹿浑沉沉一叹,随即反又吃吃一笑,悠悠再道:“我却忘了,怕是有人,正愁寻不得大欢乐宫,若可趁机令异教找上门去,其怎会无动于衷,白白错失此机?”
五鹿浑喉头一紧,生恐闻人战猎奇心起,赤口白牙问些个不应时宜,这便立时侧目往胥留留,忙不迭换个话头,抬声速道:“师父信中,提及三事。其一,自是宣家兄弟行迹;其二,乃是奉告金卫彻查四海帮大小谋生无果;第三……第三便如胥女人所言,恰是奉告那黥面刺客隐情。”
容欢两臂一抱,立时轻道:“自打钦山一案告结,三国以内,小帮小派已然甚少殴斗自戕之事。如果此回行刺姬宗主之辈并非异教中人,那这背后定计教唆的,定是个不怕死的扎手人物。”
五鹿浑直冲容欢飞个眼风,单掌虚虚一摆,面上颇显无措。迟疑一时,心下已然暗责五鹿老道:这混小子,如此说话,难道让人曲解我多口多舌?
五鹿浑一时无措,吃紧摇眉应道:“胥女人此言,难道羞煞鄙人?”
“鹿大哥,留留意知,有些事儿,碍于留留脸面,你自难以开口。”
五鹿老一听,两手重颤,忙慌将那纸笺接了,打眼一扫,口唇咂摸着,低低自道:“这不…不恰是那些个乌七八糟的鬼画符麽?”话音方落,其已是将那纸笺一抖,缓缓往胥留留目前一递。
容欢闻言,这方收了面上戚容,两腮一嘬,低声拥戴,“何况胥大侠,亦是钜燕珠卫首级,又是……又是我容家姻亲……”容欢一顿,咋舌轻道:“擂台一事,既算得上朝廷之事,亦论得上容家私事。祖母一贯不喜作宫浑家的买卖,此回即便收了动静,亦会束之高阁,断不出售。想其若不是瞧着我这远亲孙子的薄面,也定不会将那剑客行迹漏于我知。”稍顿,容欢挑眉,暗朝五鹿老翻个白眼,“再者说,堂堂三经宗主,座下金卫弟子何止千数,其也抹不开面子偷往我宋楼求甚动静不是?”
五鹿浑闻听传言,本就心忧,现得密报,自是未有担搁,吃紧唤了余下四人暗至房内。待诸人坐定,五鹿浑这方展信打眼,不过眨眉工夫,其面色已是不善;似愁似怒,模棱难辨。
容欢闻声,面上顿时一紧,不经意再将那折扇于指间翻来倒去,转个三五回,心知此时应也不是,不该也不是,只得耷头垂翼,闷在当场,讪讪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