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掩虽知情势危急,却仍止不住笑,见两蒙面人摆布夹攻,这方自腰际摸出一把软剑,剑柄微抖,便闻剑身自鸣,其声高文,刮擦耳骨;祝掩身子稍退半步,软剑已然缠在身左那蒙面人臂上,见其右膝高抬,欲要踢上祝掩小腹,祝掩左臂反是恰好撑在其膝头,手腕微转,一根银针便已悄无声气插在其膝眼穴上,同时身子借力腾起,后脚正踢在另一蒙面人鼻骨。
宋又谷不由窃喜,手掌一抬,欲将那回转折扇纳动手中,朱唇微开,朗声笑道:“小滑头,得亏你惦记。”
宋又谷反应也是迅疾,身子后仰,折扇未开,眼明手快前后打在两根绳头,生生断了束缚。
半袋烟后。
几人没法,见马匹俱亡,彻夜若非打倒这群恶人,自行逃将出去,便得作了待宰羔羊,任人鱼肉不成;归正这情势,若不是你死我活,便没个前程。
宋又谷左瞧瞧胥留留,右看看闻人战,抬掌扶额,低声喃喃:“人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本公子怎就这般命苦,早晓得要这么死,还不如当初……还不如当初就硬着头皮……那么死,一举便能救两条性命!”
“你这泥鳅,真不要脸!”闻人战将那长鞭一绕,另一手紧持折扇,呼的一声,已是自那树上跃下,径直落在同括身边一蒙面人肩上。
祝掩也顾不得很多,银针数发,目睹将跟胥留留对战的蒙面人逼得疾退数步,却也挡不住几十人前仆后继。
闻人战也听不懂宋又谷话中意义,侧颊朝他淬了一口,应道:“要死你死!本女人一来还没找到我爹,二来现在见不到师父,本女人这江湖路方才开端,如何死得?”
申时,祝掩多赁了匹马,又自店里买了些随身的吃食干粮,四人加上那同括和尚,不见担搁,一齐解缆奔往擐昙。
“垂象但是佛国!你这歹人,不敬佛礼佛也便罢了,还要这般欺负削发人!脸皮比那泥鳅还厚!”闻人战话音未落,折扇脱手,直击蒙面人颈后凤府穴,力道下个七分,虽不取命,也足以令其昏迷。
同括见状,顾不得身上疼痛,当场取座,眼目一阖,冷静诵起经来。
“大师谨慎!”祝掩见状,厉声喝道。话音方落,左掌摸了怀内火折子,右手两指夹两根银针,火光一起,银针立时飞出,分往摆布,正将朝向其马腿的两个绳头穿在针上,斯须之间,铛铛两声,两根绳索已然为银针钉在摆布道旁树干上。
祝掩同宋又谷见状,摇眉轻叹,却也亦是往火线奔去。
宋又谷目睑大开,回神同余人换个眼风,见诸人皆是不明以是,这便侧目低眉,直朝身后同括喜道:“小和尚,快把你那经文,仔细心细,念出声来!”
宋又谷听得心烦,厉声喝道:“和尚,你再不住嘴,本公子把你打晕信不信!”
胥留留目睑一紧,待两足落地,立将掌内长绳舞得虎虎生风,迅指同那人缠斗一处。余下几个蒙面人见祝掩同宋又谷赶至,这便上前,将之团团围了起来。
几个蒙面人也不含混,立时将那长绳一扔,最前头一人右手三指稍弯,看着既像虎指,又似鹰爪,轻哼一声,便朝胥留留而去。
此一时,胥留留尚同一开端那蒙面人斗在一处,方才倒也听得宋又谷同祝掩提及,现见这蒙面人利爪怒开,使得煞是生猛,心下已然晓得:怕是此人,亦是习练的慈悲指!
恰于此时,几人又听得火线马嘶,尚不及动,耳内便得一脆响,几人凝眉,见有三五蒙面人,立品马前,三指成爪状,一捏马头,那几匹快马连鸣也再难鸣,齐刷刷将身子一侧,倒地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