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战见状,缓缓鼓了两腮,也顾不得五鹿老,急仓促闷头便往另一头疾走。
“如果鄙人幸运赢了呢?”
五鹿老暗退半步,斯须之间,已见峭壁另一头,似有一黑影手脚并用,自远处扑棱棱移了过来。速率之快,眨眉不及。
那怪物闻声,缓将巨掌往闻人战掌心虚虚一落,口齿一开,犬牙交叉。
闻人战眼波流转,定定瞧了五鹿老一刻,朱唇稍开,傲道:“你便在此,作个见证,看看本女人得登乱云阁,究竟说了几个字。”话音方落,闻人战将掌心一贴口唇,急拍数回。两声长啸,顿时便被隔成数十个短促宏亮的呜呜声,回荡山谷,充塞耳鼓。
“如果祝年诚恳在上不得山去,便在庙门那处候着。待我到达,自当奉告十三十四叔原委,请他们放你上山。”闻人战笑靥大开,娇声应道。
“妙极,妙极!”闻人战一听,心下更是成竹在胸,拊掌不迭,雀跃照应。
“只求闻人女人于乱云阁乃至全部薄山上,皆掩我同胞弟身份,不管远远亲疏,都莫要说破便好。”五鹿浑探身附耳,轻声应道。少待,又再接道:“只是方才小迎所言,倒也在理。不如这般,鄙人同闻人女人一赌,赌何人话说得起码,阁登得最快,闻人女人你看可好?”
“本女人自是不能恃强。故而流安镇上,我便早早盘算主张,即便轻巧取胜,我亦得严守你们兄弟奥妙,毫不过露。既不能提水寒,亦不能提皇室身份,那说辞,于大椿堆栈解缆之时,鹿哥哥不是早就奉告了么?”闻人战倒也心知肚明,两臂前抬,又表示五鹿老将胳臂前递,待四手相握,闻人战方再接道:“这木猿,我也不过同我爹差使过三两回。攀岩之时,其四体并用,匍行如风。等会儿,你可定要抓紧了我,不然一失手,你我皆得掉落崖下,就算不是顿时粉身碎骨,也少不得断手断脚,为那野狼野狗叼去吃了!”言罢,闻人战脖颈一歪,眼风超出木猿,一扫五鹿老,果是见其目睑口唇齐开,惊得呆愣原地。
闻人战冷哼一声,抬头翻个白眼,“你若当真跟着鹿哥哥,怕是入夜都上不得乱云阁去。”
五鹿老一听,肩头一耸,已然应道:“你也说了,乱云阁上是你那十三十四叔,你定是常来常往,熟门熟路。如此,这般比拼又有何益,还不若我同兄长直接认了输去。”
“确是十三十四叔统统。”闻人战娇笑,回身轻柔拉扯了五鹿老一把,待其指尖近了那怪物胳臂,又再接道:“形似猿猴,倒是不饮不食。”
五鹿老一瞧,自是不敢担搁,一收袍尾立时追了上去。虽知五鹿浑霸术通透,然念着闻人战必有捷途,其心下倒也模糊盼着瞧瞧本身兄长的笑话。熟料得,这一走,整整耗了两炷香工夫――五鹿老跟在闻人战身后往山背那处一绕,踏新草,辟门路,已然爬到了断壁一侧。
五鹿浑淡笑半晌,又朝闻人战拱了拱手,“但是,闻人女人提点之谊,鄙人仍需谢过。”
五鹿浑摇一摇眉,负手而退,反往身畔右后一家布店,边行边道:“盏茶后,会于山脚。我先自行采买些上山物什。”
闻人战撇撇嘴,回眸轻嗤,“你这堂堂皇子,甚不顶用。”
“你我,但是要步行上山?”五鹿老侧颊回眸,冲闻人战轻询。
五鹿老猎奇心起,这便上前,前后打量那怪物一刻,猛地喝道:“这庞然大物,竟是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