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二人四手一摊,两口同声,“那便再无它法――你们留于此处,我俩暂离了薄山,亲往寻去。”
闻人战一听,陡地回神,下颌连点若小鸡啄米,脆声应道:“恰是,恰是,我倒几乎忘了闲事!两位叔叔,我爹同游叔叔,但是在此?”
堂上长官两人得见,朗声笑道:“小侄女,你来的但是迟了!”
闻人战目睑一紧,听得一头雾水,偷眼五鹿浑,见其只是含笑,逃目不与闻人战视野订交。
堂内五人一时无言,待了一刻,各自进些茶水,五鹿浑方冲堂上鱼龙二人拱手请道:“两位前辈,长辈初至,便将此行所谓一一道尽。鄙人既得闻人女人仗义互助,感激不尽,理应回报,当在此时。”一言未落,五鹿浑两臂微屈,收于座上,沉声策应,“特来此地,陪闻人女人寻父。”
龙十四轻笑,此时倒也不欲多同鱼十三计算,鼻尖抖了抖,阖目轻道:“我还闻着,咱这阁内,有些个莫名的香气。模糊约约,似有实无,煞是熟谙,可……”龙十四一拍脑袋,长息叹道:“我是当真老咯,思忖小半天,饶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究竟何时何地得嗅此香。只感觉一闻起来,身子便轻飘飘的,古怪的可怖。”
闻人战也顾不得冲身后五鹿老迈喊小叫,其全数心机,现在都放在内堂一侧座上――那端坐其上,单手持盏喝茶的,若非五鹿浑,能是何人?
“怪不得,怪不得。”龙十四同鱼十三送个眼风,心下早是瞧穿了闻人战的易容技术,这便定定瞧着五鹿老,缓缓自道:“你这儿郎,明显是条七尺男人,周身却尽是脂粉香,若非祝掩言明,我还当你是有些个暗疾怪癖,男扮女装留下的噜苏。”
闻人战轻咳两声,又听得龙十四唤道:“小侄女,此回你打赌虽是输了,但是将这七尺儿郎自小巧京偷出,如此本领,怎不值得夸口?”
龙十四仿佛早早候在那处,专等着五鹿老这表扬似的一问。见五鹿老面上尽是难以置信,龙十四不由点头晃脑,抬掌扶了扶发髻,下颌一探,洋洋得意起来。
“我们几个弟兄曾发下重誓,毫不奉告外人销磨楼地点。闻人老儿想必信守信誉,未透于小侄女晓得;你们欲往,便籍着李老头的徒儿这条线,看看会否有所收成。”
“祝……大哥,你怎得……在此?”闻人战眼目大开,侧颊抬声。
五鹿老听得堂上几人言来语往,心下也是迷惑,稍上前踱了几步,轻声询道:“兄长,这是……”
“你骗得过我安插庙门的薄山弟子,登得上这乱云阁,自是不乏巧智。然内力平常,谅也掀不起甚大风波。我等才不管你初志多少,劝说一句,那李老头,可非常人,火眼金睛,鸡贼的很呐。”鱼十三唇角一抬,满面得意,“若那宋家小子晓得销磨楼地点,你等便往探看,如果于那处亦不得闻人老儿下落,李老头天然会亲来我乱云阁商讨对策。”
话音方落,二人交首,窃语不迭。
“怪只怪闻人老儿,常常盗了甚么惊世骇俗的宝贝,总得像老鼠普通往洞里躲上个几日,起初没少在乱云阁蹭吃蹭喝。你我倒是心大,习觉得常,不幸了小侄女,方出师不久,便又要担惊受怕。”
五鹿浑稍顿半晌,抬眉直视长官二人,见其虽俱是攒了端倪,却也难查各自真正心机。
二人拾阶而上,徐行半刻,已然入得乱云阁内。
五鹿浑目珠一转,沉声应道:“前辈是说,我等当往销磨楼探上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