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席上,身在事外。
“鄙人,一起至此,为入乱云阁,统共说了五个字。”
闻人战鼓着腮,还未将口内蜜火腿吞下,已然摆手应道:“旁的岛不知,只是石屋一片乱相,倒未见血,其他的嘛……”话音未落,却立时想起甚么,咕嘟一声将吃食咽下,娇声疾道:“古怪得紧,十三叔送给游叔叔的渡风鸟,竟被用来点灯,两位叔叔你说奇不奇?”
话音未落,却被鱼十三厉声喝止。
鱼龙二人听着瞧着,亦是摇首含笑,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兄弟二人对视一面,更见莞尔,却听得堂上鱼龙二人沉声轻叹,“人生苦短,多得一刻轻松,也是福分。”
闻人战见面前鱼龙二人稍有失神,不由轻声询了两回。
当日掌灯时分,鱼龙二人自薄山派借了厨子,筹措了一桌酒菜,欲同五鹿兄弟及闻人战饮宴。
鱼龙二人逃目两不相看,寂静一刻,方打趣道:“早不早,晚不晚,多一刻也舍不得费蜡,倒是风雅地把那渡风当柴火棒使。这还真是闻人老头做得出的事儿。”
闻人战唇角一勾,缓缓抱臂胸前,将那守山薄山弟子之言咂摸两回,心下暗道:怕是那几个弟子想着,若两位叔叔得知禾婶婶专请了布店徒弟前来量体裁衣,必得畅怀,少不了予些个好处,这才忙不迭将鹿哥哥往阁上送;其又推知禾婶婶乃是顾着面子才专请了个哑巴徒弟,自是不敢眉下添眉,直往禾婶婶那处探听;且有抬辇弟子陪着,也不忧鹿哥哥半途闯到别处去,即便有些个甚么,也不会为禾婶婶见怪。
“小侄女,那岛……”鱼十三扫一眼席上五鹿兄弟,方再接道:“岛上五步一暗器,十步入阵法,可见血光?”
鱼十三闻声,已然解意,摆手重道:“你也莫要夸大,我俩自有考量。战儿既是我们侄女,岂有未几加疼惜之理?”
“两位前辈一日三餐,都是薄山派摒挡?”
“改明日,我叮咛几个薄山弟子专往流安镇上,买些个应季生鲜,让那厨子再好好做上一顿,慰劳慰劳我们宝贝侄女儿。”
“小侄女,你可莫要学了你爹去。以你这面貌,莫说想嫁世家公子、富商掌门,便是要入皇宫,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其知我好吃,特请了一南一北两良庖子,将我癖好细心交代。所出菜肴,甚是用心,全无一丁点儿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