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兄弟正要起家相随,却见薄禾身子一颤,手掌一展,轻将闻人战那柔荑拂落,启唇缓道:“不必了。”

路潜光啧啧两声,拊掌笑应,“鄙人承认,现在江湖之上,薄山派的名声比鄙人当年好的多了。”

姬沙一听,面上陡地一寒,再瞧薄禾,见其稍一抿唇,面上既不见忧,更不见怒,反是模糊透着些悲怆。

路潜光寂静半刻,也不欲同姬沙薄禾多加胶葛,朗声再道:“鄙人此番,可不是为着声罪致讨。信与不信,全在姬宗主一心。”稍顿,立时接道:“那黑衣刺客,乃是在薄掌门两位师伯所属院内失了影踪。鄙人一言,也算是为着贵派太师伯安危。”

“恰是,恰是。若行刺之人本就是薄山派弟子,自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薄禾之言方落,便有一音,宏亮如钟,自四周八方而来。初时虽惊得堂内五人皆是身耸,然那声音,却模糊透着些慵懒舒畅,立耳细辨,如沐东风。

五鹿浑顿了盏茶工夫,抬臂一扫身侧五鹿老,下榻着履,长纳口气,缓声道:“故而,若无闻人女人,怕是栾栾已然受了害去;于我这头,亦是得千恩万谢那暗中互助之人了。”

姬沙见状,抬臂缓扫,冲薄禾稍一点头,说话严明,“薄山派自老掌门在位至今,皆以治下有方、吵嘴清楚著称,且其乃为我三经宗之肱骨倚傍、朴重典范。老夫直言,其毫不会是非不分轻取性命,更不会这般不将我看在眼里,痴顽如此,偏择了这个机会做这般蠢事。”

“行刺之人,乃是师伯座下两名弟子。”薄禾下颌一扬,直面五鹿兄弟,傲视接言,“其之所为,全乃我之授意,薄禾虽行而无愧,却不想带累宗主。”

“有的没的?”薄禾冷哼一声,先是抱拳冲姬沙一请,后则缓道:“这梦话,能有几分可托?”

“你们二人……无胆鼠辈,恶毒至极!行事风格反倒不如我这女子。”薄禾单侧唇角一抬,嗤笑道:“身作身当。大欢乐宫那群匪类,可都像你等这般婆婆妈妈娘里娘气?”

“师父?师父!”闻人战轻唤两声,不待回应,面上已是樱桃乍破,瓠犀齿露。

薄禾冷哼一声,膝跪在地,冲姬沙求道:“宗主,事出有因,乞容薄禾详禀。”

路潜光闻姬沙之言,朗笑出声,隔了半晌,却还是隐在暗处,不欲现身。

“说辞?不是已然言了然么?”薄禾轻笑,脸颊一扬,道:“你莫不是觉得我方才那句,是要自寻短见?一命偿一命,两命抵一双,我是要让你们为十三十四陪葬!”

五鹿浑缓缓将那湿冷帕子展了,将头面脖颈揩个遍,心下念叨着:又耍那高高在上的主子脾气。边想着,边放脚,亦是磨磨蹭蹭往姬沙房内去了。

“鄙人只是疑着,那凶徒怎就能来去无踪,入薄山如无人之境?”五鹿浑冲五鹿老送个眼风,又再轻咳一声,接道:“旁的光阴便也算了,近几日薄山山顶但是堆积了江湖上半数之多的宗师豪侠。若那刺客仍可随心所欲,其功……怕是已然入迷入化!”

五鹿浑怔楞半晌,抬眉扫一眼闻人战,濡唇轻道:“闻人女人,你可有瞧见来人形貌?”

闻人战一言方落,稍近薄禾,一手挽其胳臂,心急火燎的放脚便要出门。

五鹿浑报答结束,又再取坐一旁,闻听此言,噗嗤一声,已是解颐,心下悄悄念叨着:闻人女人这师父,可真是风趣儿的紧。旁的不说,就单论那一句“瞧不见便不存在”,但是同其资积年事甚不相称。

“寻觅刺客?”五鹿浑轻嗤一声,取了条洁净帕子沾些铜盆内冷水,往前额一敷,苦笑道:“薄山之上,师父同那么多江湖前辈皆在,那刺客仍可横行无忌,自如来去。现下拖了恁久,你感觉我等还能寻获得其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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