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你这可算是冒昧才子,不是甚怜香惜玉的公子做派呐。”
五鹿浑目珠转个两回,稍一濡唇,轻声叹道:“造化便是这般诡谲,名胜天予,唯故意折。”
两炷香后。
祥金卫细辨五鹿浑调子,方感此事并非是这大皇子一时心血来潮,急吞了口唾沫,躬身应道:“烦请王爷随部属这边请。”
宋又谷轻声拥戴,边言边行,足下不断。
“你们候在洞外,莫要出去。”话音方落,听得铛铛两声,两根烟萝针直插冰凌顶,“扑喇”一声紧随,落雪横泻,又将洞口堵个严实。
五鹿浑一听,这方开了眼目,眉头一蹙,冷声应道:“那白猴于那边不见?”
五鹿浑眉头微攒,缓缓摆首,一指顺着那朱字筋骨,一笔一划将那风字摹了一遍又一遍。
“扑通”一声,随后紧接着的,便是充满欢愉的赞叹。
五鹿浑闻声,会心一笑,摇眉应道:“他的性子,恐是要令那群祥金卫头痛不已。指不定得让祥金卫用八抬大轿给他抬上山来。”稍顿,五鹿浑一瞧宋又谷,又再接道:“如此,倒是便宜。待祥金卫来了,人手足些,也好将这雪山上高低下寻摸个遍。”
五鹿浑轻嗤一声,这方念起那赤身露体一起尾随的宋又谷,立时号召个比来处的祥金卫上前,附耳令道:“且将你那外袍褪了,予那位公子穿上一穿。”
宋又谷恨恨吞口浓唾,笑意不减反增,一字一顿恶道:“现下,本公子不想动口,只想脱手――最好能薅着你那头发,撬开你的口,再用折扇把你那满嘴银牙一粒一粒地敲下来!”边道,宋又谷边顺势抬了两臂,隔空冲五鹿老作个敲打行动。挤眉弄眼,似要立时便将五鹿须生吞活剥了才好。
“鹿兄,你说这江湖上,名姓当中带个‘月’字,又同隋老爷子年事相称的,也没有几个吧?”候了半晌,见五鹿浑还是不该,宋又谷也不介怀,轻笑接道:“不然,那‘月’字或是乳名,许是隋老爷子的青梅竹马,又或是幼年时求之不得且爱且恨的梦中怨侣……”
五鹿老翻个白眼,心下不忿,口内慢道:“不去便不去,何必又将洞口封了?”此言方落,单臂一挥,直冲身边祥金卫怒道:“挖开挖开!还不快给本王挖开!”
“那母猴子,还真是猴精猴精。”宋又谷见状,顿时扼腕,沉声接道:“难怪方才寻不着它!”
“哎呦我的妈呀!”
五鹿浑见几要失了那白猴下落,笑意立收,也顾不得宋又谷,一提袍尾,发挥个脚底工夫,眨眉便追了出去。宋又谷一看这般,碎步回返池边,一掌在上,一掌靠下,将胸膺同股间掩了,借个巧劲儿,两足往靴履里一伸,再将一旁折扇捡了,想着这雪山上除了五鹿浑也无旁人,这便少了顾忌,随在最后,一并追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