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沙得令,侧目扫一眼五鹿老。二人俱是心下一动,异口齐声。

五鹿浑轻哼一声,挑眉一瞧,正见五鹿老暗搓搓自姬沙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秋波两点真,春山八字分;面上神态,端的是翼翼谨慎,楚楚可儿。

“一个字?唯有一个字?你且说说,究竟何字?”五鹿老不耐,单掌往桌面轻拍个两回,吃紧催促道。

一月后,钦山。

姬沙一瞧,自是解意,已是侧颊冲五鹿老点头两回,后则接道:“老夫命金卫乔装,兵分两路,一往昆仑派,一往四海帮,悄无声气同时制住雪见羞同陈峙二人。”

静待半晌,柳松烟方缓自膺内取出一张薄纸,浅扫一眼,立时就近火烛,引燃往盆内一丢。

这日入夜,子时已过。

五鹿老闻听此言,目珠一转,迟疑多时,终是难敌猜疑,低声嘀咕道:“兄长……你安知……陈峙同雪见羞之事,与栾栾有关?”

五鹿老轻咳一声,同五鹿浑对视一面;兄弟二人,俱是哑声发笑。

“后则……使个妙策,将两派弟子尽数差使出去。”姬沙声音稍轻,探手捻须,迟疑半晌,逃目接道:“金卫软硬皆施,苦口婆心;雪见羞陈峙二人,渐为我等言辞所动。一来二去,本已有望自其口中探得异教些微虫迹,孰料得……询问当中,忽闻垂象虎魄卫身至。为着不露身份,无法之下,金卫也只得暂退。”

五鹿浑见身前二人撧耳挠腮之势,不由哼笑,缓声应道:“总好过中土江湖自相鱼肉,不思自奋。”

而那伍金台,本早为钦山弟子暴尸后山,随那兽禽啃食。后几经展转,又为故意弟子寻回残尸,悬于庙门,摆设示众,说是为着稍慰范一点亡灵,但是其之所欲,世民气通。

但是,此皆后话。

“姬宗主,这……也算得上线索?”

话音未落,五鹿浑已将那薄衾一拎,两臂一张,轻柔覆在五鹿老身上。

五鹿老口唇一撅,噗嗤一声,解颐含笑。

“难怪那二人宁刻苦刑,初时也不透露其中线索。现下看来,兄长当初所料不差,那二人,确知异教内幕。”五鹿老轻嗤一声,心下计算道:若不口紧,一则身败名裂,再则性命堪忧。这帮子异教中人,行究竟在狠辣纯熟。

此言一落,五鹿兄弟对视一面,膺内各怀心机,面上笑容,弥深弥艳。

姬沙面色一黯,愁声应道:“非也,非也。这此中,当真出奇。此行之前,我早警告金卫,凡事谨慎,莫可露了身份。故而其闻珀卫之风,立时退走,远观动静。”

约莫一炷香后,五鹿老方不情不肯磨磨蹭蹭到了堂内。待见姬沙,五鹿老颊上一颤,囚首丧面,恹恹往椅内一缩,懒声询道:“姬宗主,兄长既有要事相询,你便一一应对,需求知无不言,莫有藏掖。”

五鹿老为五鹿浑一喝,肩头一颤,抬掌搔首,磨蹭半晌,逃目未几与五鹿浑相接,稍顿,方木然点头道:“兄长审时度势,应机立断,栾栾……了然……”

话音方落,五鹿浑一振袍尾,放脚便往外堂。

五鹿老稍一沉吟,低眉苦道:“真要如此,兄长所为,于理于法,怕是皆难容借。”

“昆仑派倒也罢了,”五鹿浑剑眉倒竖,薄痛斥道:“杀人者,暗入四海帮,先害珀卫,再屠陈峙,还是用那石磨将其身子碾成肉泥,这般阵仗,金卫尚且不查?”

“若柳松烟为善,其自该既往不咎;若其真乃首恶,以其心智,更得做足大要工夫,于江湖博个隽誉。再者说,法不责众。”五鹿浑支肘托腮,凝眉再瞧五鹿老,沉声接道:“不太小小钦山,即便同门失和,两两相怨,以其本事,掀得起多么风波?我已暗布三五金卫,刺探钦山动静;少后,我旁敲侧击两句,再令师父有些个筹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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