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尔等心机,我岂不知?”五鹿浑轻笑一声,表示姬沙取座,后则嘬腮,喃喃自道:“若非因着我那愈演愈烈的梦行之症,你等岂会挖空心机,非要探那异教行迹?”

“姬宗主,这……也算得上线索?”

“若那柳松烟才是钦山祸首,反倒更妙。待其执掌钦山,露些马脚,届时,依着胥留留脾气,难道更觉亏欠?深自悔疚下,怕是全部咸朋山庄都得记兄长一个大恩,连那胥子思也得自发低兄长一头才是!”稍顿,五鹿老眼目微阖,自顾自念叨,“真到那日,兄善于钜燕境内各大门派,也可名正言顺横行无忌了!”

五鹿老口唇一撅,噗嗤一声,解颐含笑。

姬沙见状,心道一声“无用”,面上青白不定,后则起家,冲五鹿浑拱手施了一揖,缓声应道:“老夫之过,老夫之过!”一言方落,侧颊一瞧五鹿老,见其止了咳,噤了声,缩手缩脚往椅内一歪。姬沙眼风一收,又再暗斥:你这无忧王爷,徒有一副好皮郛。心脑空空,手脚松松,何堪拜托?

柳松烟低眉,见那纸上所绘,非图非字,忆及那日趁伍金台沐浴之时,本身仓猝对临之窘态,柳松烟不由唇角微抬,两掌轻巧对拍几次,缓缓四顾,反觉萧瑟,笑声方起,却又独自抹泪揉眵,哑声哭嚎不住。

“旁的不言,单说那铁刀门。老门主铁忠乃是半道削发,建派不过五载,整派连同门主不过十人。既无神功秘法,又无祖荫传承。其那里能同大欢乐宫扯上半点干系?异教重归,要事全不计算,反是处心积虑暗中取一知名之辈性命,牛鼎烹鸡,岂不成笑的紧?且其弟子说辞,真真一个汗漫无稽。循此细思,诸多恶事中,令人生疑的,又岂止一件?”

五鹿老轻咳一声,同五鹿浑对视一面;兄弟二人,俱是哑声发笑。

一月后,钦山。

“若柳松烟为善,其自该既往不咎;若其真乃首恶,以其心智,更得做足大要工夫,于江湖博个隽誉。再者说,法不责众。”五鹿浑支肘托腮,凝眉再瞧五鹿老,沉声接道:“不太小小钦山,即便同门失和,两两相怨,以其本事,掀得起多么风波?我已暗布三五金卫,刺探钦山动静;少后,我旁敲侧击两句,再令师父有些个筹办便是。”

五鹿浑听得这话,心下已是解意,摇眉两回,正欲呼应,恰闻门外一王府保护奏报,说是姬沙已至,正于堂下候着。

五鹿浑轻哼一声,挑眉一瞧,正见五鹿老暗搓搓自姬沙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秋波两点真,春山八字分;面上神态,端的是翼翼谨慎,楚楚可儿。

五鹿老见状,这方弃了掌内三两果子,双掌对拍,轻声帮衬道:“兄长,暴徒夜间行凶,本就占了天时;金卫不熟位置,便又输了天时。且那异教行事,你我早已领教,怕是飞天遁地,不在话下。既已如此,你也莫怪了姬宗主去。”

五鹿浑闻声,唇角一耷,垂眉下气,喃喃应道:“那日葡山堂上,胥女人言辞诚心,以其性命连同咸朋山庄申明为柳松烟作保。事已至此,那伍金台,不是恶,也是恶;那柳松烟,不是善,也是善了。”

话音未落,铛铛数声入耳。

五鹿浑见状,心上阴霾转头无踪,摇眉一笑,对这胞弟也实在失了何如。

姬沙老脸一热,轻声应道:“其等远观,实难有查。”

五鹿老闻听此言,目珠一转,迟疑多时,终是难敌猜疑,低声嘀咕道:“兄长……你安知……陈峙同雪见羞之事,与栾栾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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