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老目珠一转,鼻头一颤,细嗅身下香气,脸颊再近,缓声懒道:“兄长怎会不提,该说的其全都说了,就是未说小战你会再返小巧京,又再悄悄潜入我这无忧王府。”五鹿老两掌往闻人战耳侧一撑,轻调子笑,“此一回,本王定要遂了你的意,你要将本王拐带到那边,皆由着你。本王不但不吵不闹不躲不逃,还要代你备齐了财帛马匹、玉食锦衣。将这王府改建在一方马背上,信马由缰,东驰西徜。你只需应了本王,作这顿时府邸独一的女主子便好。”
宋又谷单手一颤,低眉轻将那折扇缓缓收起,唇角一耷,尚未还口,便听胥留留娇声再道:“即便不往小巧京,闻人女人也当回返仙郎顶。少女心机,宋公子至今还未揣摩通透?”
“本王……本王府内金银,懦夫欲取便取;有甚旁的需求,一并言来便是。但求部下容情,莫伤本王毫发。”五鹿老颤声叫化,股栗胆惊,竟连呼救亦是不敢。
“如此神迹,届时栾栾倒想前去瞻仰。”五鹿老一听,悠悠叹道。
柳松烟闻声,颊上立时一红,窃喜半晌,眼波层层,止不住偷往胥留留一处暗送。但是,静待半晌,惟见胥留留面不改色,视而不见,一派老衲入定之相,端的是波澜不惊,宠辱不喜。
柳松烟口唇一抿,深施一揖,颊上一颤,缓声自道:“此事于我,倒是哀怒更甚,何见有喜?”
“自是难忘。”
五鹿浑念着那日路潜光的嘱托,只是含笑,却不接言,少待半刻,便听得闻人战自行再道:“胥姐姐他们二人暂回葡山,令我前来,寻一寻鹿哥哥,问一问线索,再看一看接下去有甚安插安排。”
“那日我等前去拜见,恰逢寺内老方丈圆寂。此回北上,战儿再经宝刹,见信众百千,香火更盛。听寺内小沙弥说,老方丈肉身七日不坏,栩栩若生,香气四溢。虽尚未坐缸,仍早早为十里八乡供作了肉身菩萨,纷往叩拜。”
“闻人女人,怎得此回,你竟单独前来小巧京?但是钦山有何变动?还是葡山有甚动静?”
“旁人倒也罢了。”宋又谷眉尾一飞,目珠滴溜乱转,“胥蜜斯自一开端便以身家性命为柳兄作保,凛然大义;后则不辞劳苦,亲往钦山看望本相,事事躬亲。”稍顿,宋又谷啧啧两声,冷声哼笑,“两位交谊,实在匪浅。”
这一日,目睹葡山诸人无不欣欣然,为柳松烟委曲洗尽拊掌雀跃,宋又谷心下陡地窜出一股知名肝火,大喇喇往椅内一瘫,勉强随喜却又阴阳怪气,“我说柳兄,现现在,钦山无主,掌门之位虚悬。照我等离山时所见,怕是你那一众师弟们,无不翘首跂踵,眼巴巴候着你归去主持大局。如此瞧来,你当是人逢丧事精力爽,酒逢知己醉千钟方是。”
花开两朵,话分两端。
又待两炷香工夫,五鹿老同闻人战洗漱办理伏贴,这便同五鹿浑一起,围坐桌边,进个早膳。
“宋公子,柳大哥沉冤得雪,我自是为其长舒口气。伍金台恶有恶报,葡山高低也是鼓掌称快。怎得,莫非你见邪不堪正,心下反是愁闷?”
闻人战听得此言,面庞更往边上一歪,眨眉不定,喏喏不语。
五鹿老倒是满心满眼的柔情密意,直感闻人战脚儿尖、手儿纤、脸儿甜、话儿粘,无处不好,没法更好,头壳腹下俱是一热,那里真晓得本身说的何言,细里何意?
闻人战口唇一撅,瞧也不瞧五鹿老,闷头吃喝一通。半晌,陡将牙箸一搁,娇道:“鹿哥哥,想来钦山前后,你不时皆得金卫奏报,我这边,自未几说。只是,你可还记得山外阿谁金台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