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张惠茹这个“好”字还未喊出口,见此景象,舌头硬生生僵在口中。
瘦羽士微微一怔,转头打量了阿窈两眼,冷声道:“如何,你不平?”阿窈道:“服,服,一个大人家,欺负几个小娃娃,好了不起么!”瘦羽士冷哼一声,道:“你说我欺负你们?”阿窈道:“说话不算数,这算不算欺负?一个大人家,却拿‘缩地成尺’的名头恐吓人,这算不算欺负?”
正在这时,忽听阿窈说道:“比就比,我们又没输,为甚么不比了!”
瘦羽士转头一看,这才发明竟站在路的下首端,气得他手击简板,连连顿足道:“上了小娃娃的当,气煞也么哥,气煞也么哥!”李衍微微一笑,道:“不被骗,不被骗,气不煞也么姐,气不煞也么姐!”瘦羽士听了,肝火更盛。
李衍只不过按阿窈说的,向前迈出一步,又退回原地,将身子转过,不想竟然得逞,当真是不测之喜。当下怕瘦羽士又要狡赖,忙问道:“道长,我们要不要五比三胜?”瘦羽士瞪了他一眼,气乎乎道:“说好三比二胜,便是三比二胜,我瘦羽士说话,怎会不算数!”虽如此说,却心有不甘,想狡赖无由狡赖,想放上山又非所愿,一时委决不下。
只见瘦羽士轻击简板,右足猛一顿地,轻喝道:“疾!”声音一出口,身形蓦地消逝不见,在数丈以外,刹时复又现身,堪堪站在李衍身前。
瘦羽士闻言神采一变,喉咙里干笑道:“是神通也罢,是轻功也罢,刚才比试,到底是谁赢了?”阿窈将头一歪,道:“一输一赢,大师扯平,我们也没输!”瘦羽士道:“这么说,你们还要比?”阿窈道:“大师谁也没赢,为甚么不比。我只奉告衍衍哥哥一句话,便能赢你,你信不信?”
瘦羽士眸子一瞪,道:“如何,你说我这‘缩地成尺’是假的,是在恐吓人?”阿窈笑道:“‘缩地成尺’是一门神通,有没有这门神通,我不晓得,不过我晓得,你这可不是神通,不过是一门‘缩地轻功’,也没甚么了不起。”
李衍微微抱拳,轻声道:“道长,获咎了!”话音刚落,飘然向瘦羽士左边掠去。他此次不再从第一宫踏出,直接从第四宫踏向第五宫,想来个出奇不料。这一步蓄足了力,快如流星袭月,疾若闪电划空,地下的落叶被他身风卷起,啾啾涡旋不止。佛家有一语叫作“顷刻”,一弹指之间,内含六十顷刻,李衍现在身形之速,直可用“顷刻”比方。
凌霄、张惠茹方才见地了李衍的轻功,虽赞叹不已,但现在见瘦羽士这般,都不由皱起眉头,心中替李衍捏了把汗。
李衍向四周一指,笑道:“道长,是谁赢了?”
想罢回身,见瘦羽士抱肩而立,神态非常自大,当下将心一横,抱拳道:“道长,预备好了么,鄙人要发挥轻功了。”瘦羽士不答,点了点头。李衍见状,轻飘飘零出一步,刹时便闪到他身前,向左一晃,又向右一旋,旋即飞掠回原地,将身子转过。刚站稳身形,只觉耳边冷风飒然,瘦羽士已蓦地站在身前,面带对劲,问道:“小娃娃,是谁赢了?”
瘦羽士见世人惊得目瞪口呆,大为对劲,翻眼问道:“小娃娃,还比不比了?”
瘦羽士将简板一击他肩头,冷嘲笑道:“小娃娃,和我瘦羽士比轻功,到底是谁短长?”李衍强作平静,一竖大拇指,赞道:“短长也么姐,短长也么姐,道长好轻功!”瘦羽士闻言一怔,道:“甚么……甚么也么姐?”李衍笑道:“有了也么哥,便该有也么姐,这才配得齐备,道长说是不是?”口中胡乱对付,心下却仍不敢信赖,刚才明显超出了他,何故刹时便被他挡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