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江湖略 > 第十四章 戴九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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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间背上“嘭”地一声闷响,身子顿时脱鞍,如断线鹞子般远远飞出。所幸此处是一片空位,田头两垛草堆,李衍头下脚上,噗地一头扎入草堆中,只跌得他天昏地暗,两眼冒金星。待他挣扎着从草堆中爬出,颈前一凉,一刃剑尖已抵在他咽喉上,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小子,死期到了,你还想逃!”

正在这时,忽觉颈下一寒,只听那女子沉声说道:“小子,别逃了,乖乖受死多好!”李衍身子一颤,望着寒气森森的剑锋,叫苦不迭:“现在我本身送脖子上门,可不是不长眼睛?刚才她为我阵容所震,我若不逃,还可设法周旋,这一逃,反而自暴了心虚,这可糟上加糟!”当下不暇多想,脱口说道:“女人,你真的不能杀我!”

女子冷哼两声,说道:“我先宰了你,渐渐再猜也不迟!”话虽如此说,但瞥见他神采忽闪不定,也自游移,不敢冒然动手。

女子骇然变色,大声喝道:“是谁!”话一出口,振臂急舞,将长剑舞作一团旋涡,紧紧地罩住周身。

女子显是给他得说心动,收起长剑,问道:“你是甚么门派?你徒弟是谁?”李衍见她态度稍缓,顺杆而上,记得她师兄弟曾叫她“黄师妹”,便笑道:“黄女人,鄙人的门派不值一提,不说也罢。”女子俄然眉毛一挑,冷声道:“你没门派罢……”想起他不会武功,不由动了疑,手中长剑复又抬起。

女子微微一怔,喝道:“甚么……甚么柳寒伧?”手腕轻抖,但见剑芒明灭,李衍头上的束巾刹时化作了无数碎片。吓得他盗汗排泄,料必是本身说错了,那日黑衣人说的到底是柳寒伧还是柳寒酸,一语过耳,谁能记得清。

过得半晌,她见无人偷袭,收敛剑势,又喝问:“是谁?你是谁?”过了少顷,那滚雷般的声音方道:“我是我。”女子缓慢转了个圈子,见四周除了稻田,便是那两垛草堆,却看不见半小我影,忙又问:“你到底……是人是鬼?”阿谁声音道:“我偶然是人,偶然是鬼,另有一些人,说我是神……”

女子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说道:“你是说,我杀了你,你的师门必将不肯罢休,是不是这个意义?”李衍道:“不错。”女子冷哼一声,道:“我倒有个别例,可使我们的门派不起纷争。”李衍道:“甚么体例?”女子长剑一抖,倏然抵在他咽喉上,笑道:“此处无人,我杀了你,不会有人看到,你的师门不知谁杀的,两个门派天然就不起纷争了。”

那声音哈哈长笑,声震八荒,笑罢方道:“我老肮脏早已跳出人间是非,又怎会再卷入这些世俗恩仇……”李衍听此言竟大有坐视之意,不由心下一惊。那声音接着又道:“只不过,我老肮脏最见不得杀人,既然碰上,又岂能作壁上观……”

李衍扑楞扑楞脑袋,定睛一看,见碧衣女子脸似冰霜,杀气森然,不由心中一寒,暗道:“完戏,完戏,想不到我竟会死在此女之手,当真冤枉之极。人固有一死,然死有轻重,此次下山,师命未竟,如此便丢了性命,我这死岂不是轻于鸿毛!”心念及此,不知那里来的凛然之气,俄然大声道:“女人,你不能杀我!”

李衍冒死催马急奔,碧衣女子紧追不舍,两匹马在大道上电掣般急驰,卷起一起烟尘。

那声音不再响起,过了半晌,俄然缓缓说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心……小子,你总该晓得这是甚么罢?”

又转了两圈,瞧不见女子身影,心想得从速逃离此处,张目一望,却看不到本身的马在那里,心中更加干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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