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看到傻子那头乌黑发上的水珠已经洇湿了她那副出自京都第一绣娘之手的枕面儿时,她内心的火腾地就蹿了出来。
话还未落,“啪”地一声脆响,紫玉左脸上结健结实地挨了一巴掌。
不过她到底是个机警人,脑筋转了一圈也就想明白了。
昨早晨喝了满满一沙锅的鸡汤,又把王氏母女好一顿折腾,心对劲足地睡在王氏柔嫩温馨的大床上,她当真是神清气爽。
紫玉赶快跑过来,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拉。
她的屋子被云暮雪给占了,王氏只好到隔壁的配房姑息了一夜。
母女两个扶着云暮雪坐到了镜奁台前,紫玉拿着一块乌黑的干布巾走上前就要给她擦头发。
外头仿佛有人悄声说话,王氏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这如果让外头值夜的下人们闻声了,岂不背后里说她这个继母苛待嫡女?
“紫玉,把这该死的傻子给我扔出去!”王氏歇斯底里地喊起来,受不了地指着云暮雪。
万一传到宫里,就算太子不喜这傻子,看在云大将军和琅琊王家的面儿上,皇后娘娘也不能不过问。
但是她这副模样落在王氏她们眼里,就好似被吓得浑身颤栗普通。
已是夜阑人静的深夜,王氏和云晨霜都困乏地将近撑不住,想想明儿一早还要去宫里给皇后娘娘祝寿,王氏眼一闭牙一咬,转头命云晨霜,“还磨蹭甚么?从速给她擦了。”
见她迟迟不出来,王氏只得上前扯着被子,费尽唇舌地诱哄着,“好雪儿,娘把耗子给打走了。你快出来吧,头发还没干呢。”
“雪儿,哪有耗子?是紫玉这该死的丫头怕你冻着了,给你盖被子呢。”
她光想着从速给她擦干,本身好归去睡觉。无法云暮雪一会儿叫喊一声,不是说没擦到,就是擦得力度大,扯疼了她的头发。
紫玉被打懵了,捂着脸怔怔地看了王氏一眼,心中无穷委曲:常日里不都这么叫的吗?也没见夫人活力啊。
王氏和云晨霜从屏风后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