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岩若握着玉杯的手,已是爆出青筋,一双虎魄色眼睛,色浓如玛瑙,周身气味全变,连他身后欲开口的周国官吏,都不由得为他气势所摄,纷繁低下头去。
色倾当世,才冠闺帷,向来都是描述她的句子,不管她是苏岚或是苏颜。
苏岚现在斜靠椅背,手执玉杯,和郑彧正闲话着。她所靠角度非常精美,恰好用郑彧的身子把她粉饰住大半,齐朗那隐蔽却始终流连的目光,她可感受,却也如此装聋作哑地埋没。
“贤人佳耦去请上皇,上皇了好一顿的火气,下足心机,要给贤人尴尬。”郑彧夸大地摇了点头,“贤人也不恼,只说,父子嫌隙,闹给他国看,自是无妨。”
“二位和谐的很啊。”殿别传来略显衰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怠倦,却又透着笑意。
“朕亦记取做皇子时,和睿王你的一面之缘。”齐朗收回落在苏岚那的目光,看向司徒岩若,“现在一见,风华还是,不逊当年。”
她将杯中酒一口饮尽,疏狂不羁当中,却透着只要他才气懂的痛或绝望。
内侍大声通传:“太上皇驾到!贤人到!皇后到!”
太上皇面露倦色,起家离场,歌舞便停,群臣跪送,新帝佳耦亦是起家搀扶,皇后更是奉养着太上皇就回返内宫,这场上再闹起来时,便只剩下一群男人。
“齐皇。”司徒岩若懒懒挑眉,语气透着轻浮,“您即位后,还是第一次见呢。”
燕昭承坐他上,亦是暗自赞叹。燕国崇孔教那套礼节之风,宫中宴饮多奏古曲,那里有这等暴露腰肢的异域跳舞,他恰是少年之时,天然爱好这般活力勃勃的乱世气象。
郑彧的目光正落在同桌的礼部尚书之子赵安身上,他现在神采如金纸,这幅模样,郑彧那到了嘴边的讽刺,都不美意义出口。
太上皇手执金杯,倒是与各国之使节、群臣共饮三杯,给足了纳兰瑞脸面。郑彧方才不知在那边兜了一圈,这才回了席间偷偷凑在苏岚耳边说:“方才听了桩趣事。”
这胡旋舞方才跳起,玄汐斜长入鬓的眉便皱了起来,这御阶下第一二桌的氛围显得温馨了些许,苏岚亦微微挺起家子看向司徒岩若的方向,目光扫过玄汐脸上,玄汐忽的对她眨了眨眼,这神采一瞬而过,再看畴当年,玄汐又是微带寒意的模样。
倒是端坐苏晋身侧的玄昂,微微一笑,对着苏晋低声道了句:“二郎真是好风采,不卑不亢,是我世家子。”